徐光被韓榆折磨出來的滿身臭汗已經幹得差不多,理理凌亂的灰色衣袍起身:「小公子,我這就出去了?」
韓榆躺在屋裡唯一可以休息的矮塌上,頭也不回地揮手。
徐光呼出一口氣,揉了把臉,挺胸抬頭地開門。
明亮的日光灑進來,刺得韓榆眯起眼。
守在不遠處的兩個男子聞聲上前:「徐大師,您這是....
..好了?」
徐光不咸不淡地點頭,端著架子去找陶叔。
兩人目送徐光走遠,仗著四下無人,小聲說道起來。
「難怪陶叔之前花那麼多心思在這間屋裡,你瞧徐大師累成那樣,想必定是一場極其精妙的作法。」
「所以雄哥送進去的那小子到底是誰?陶叔為什麼讓徐大師給他作法?是驅邪還是怎麼?」
「噓!這事不是咱們該知道的,你忘了之前老五好奇問了,差點被陶叔身邊新來的那個一腳踹死。」
想到這些日子和陶叔形影不離的面具男人,兩人齊齊噤聲,鎖上門快步離開。
......
韓榆又在屋裡待了小半個時辰。
還是很難受,好在可以勉強保持冷靜。
閉眼假寐時,有人推門而入。
「怎麼還睡著?徐大師不是說該醒了?」
熟悉的聲音,顯然是雄哥。
韓榆被雄哥推了兩把,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韓榆眼裡染上惶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連連後退:「這是哪裡?你是誰?」
雄哥不答,拎起韓榆就走。
韓榆奮力撲騰:「放開我!不要抓我嗚嗚嗚嗚......」
雄哥被韓榆嚎得不耐煩,吼一嗓子:「再哭,再哭老子把你扔了。」
韓榆瞬間安靜如雞。
雄哥拎著韓榆七拐八繞,來到花廳,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丈面前。
「陶叔,人拿來了。」
陶叔放下茶杯,精明的眼神掃向韓榆。
韓榆像是受驚的鳥雀,
踉踉蹌蹌地後退,躲到椅子後面。
陶叔並不制止,和臉上那條貫穿半張臉的猙獰疤痕相比,他的語氣意外很溫和:「孩子,你過來。」
韓榆從椅子後露出一雙眼,怯生生地問:「你是誰?」
一旁充當木樁子的徐光:「......」
陶叔笑著說:「我是你爹娘的舊識。」
「爹娘?」韓榆一臉懵懂,「我有爹娘嗎?」
陶叔挑眉:「自然是有的,你不記得了?」
韓榆鼓起腮幫子,努力回憶,而後搖搖頭,很是氣餒的模樣:「我不記得了。」
陶叔看向一旁存在感極低的黑衣面具男子,態度很是恭敬:「大人?」
面具男子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