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的傳播發酵,韓家的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韓榆和韓松從韓家出來,就能感受到鄰居們若有若無的探究目光,更遑論抵達私塾後。
這廂兩人剛落座,四周就被好事者圍得水泄不通。
「那件事情是真的嗎?」
「所以你們的親祖母幾十年前被齊二妮和盧原發賣到外地,最近才回來?」
「不是我說哈,我覺得你們爺可能知情,但是為了脫罪,他才什麼都沒說的。」
「知不知情都無所謂了,反正人都死了,咱們也無從得知真相。」
本來同窗們都在問韓榆和韓松,到後來自顧自地議論起來,全然忘記兩個當事人的存在。
韓榆:「......」
韓松:「......」
「啊對了,我舅母和你們家住在同一個巷子,聽說撞死你們爺的人送來許多賠禮?」
這點沒什麼好隱瞞的,想瞞
也瞞不住,韓松坦然承認了。
「唉,要我說真是可惜,明明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韓松對此不作任何評價。
倘若齊大妮真是上輩子死於馬車下的那位乞討老人,韓發以這樣的結局死去,也算是因果輪迴,一報還一報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畢竟韓發並不無辜。
韓松也是個男人,他再清楚不過,一個男人如果不想,是完全可以抵制誘惑的。
既要又要,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說話間,祁高馳走進課室,見他的課桌前擠滿了人,三兩下拔拉開:「都讓讓都讓讓,若是被先生看到你們聚眾吵鬧,怕是又要挨訓,嚴重的鐵定逃不過一頓戒尺。」
想到羅先生隨身攜帶的閃著寒芒的戒尺,眾人打了個寒蟬,紛紛作鳥獸散。
祁高馳一摸下巴,沾沾自喜道:「還得是我啊。」
韓松回過頭:「多謝。」
雖然他對韓發無感,卻也不想聽人肆意談論自家的事情。
祁高馳笑呵呵地坐下,興致勃勃地問起韓松那日公堂之上審案的細節。
韓松挑了幾件事,還沒說完羅先生就來了。
兩人只好打住話頭,翻開書專心聽講。
長達一個時辰的講授結束,韓榆掏出科舉注意事項xx條,津津有味地翻看,連羅先生走到面前都沒發覺。
直到一隻手進入視線,從他手中抽走那張宣紙。
韓榆一驚:「誒你怎麼......先生?!」
羅先生一目十行地掃過宣紙上的內容
,面色肅穆:「這是韓松給你整理的?」
韓榆眨眨眼,點頭:「是。」
羅先生並無意外,他可太知道韓松對韓榆有多好了。
為了讓他不再批評韓榆的八股文,打擊韓榆的自信心和積極性,心甘情願地替他批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