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水容滿臉不可置信:「這不能吧?難不成是大夫來的時候不小心扯壞了?」
韓榆覺得很有可能,
並且心安理得地把鍋丟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大夫:「原來如此,那就說得通了。」
大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蕭水容不疑有他,把床帳放下:「那等明天我再去買一副新床帳回來,給你換上,還是這個顏色行嗎?」
韓榆手指捏著被角,笑得眉眼彎彎,映襯著燭光的眼眸分外明亮:「好哦,娘您快回去歇著吧,我也想再睡一會兒。」
蕭水容摸了摸韓榆烏黑的腦袋:「好,娘這就回去。」
「你是不知道,看到你臉燒得通紅地躺在那裡,娘的三魂六魄都給嚇飛了。」
「幸好榆哥兒沒事,下次絕不能再這麼拼命,否則身子骨壞了,考取了功名又能如何?」
韓榆聽得心下發軟,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這場小病完全是意料之外。
但他從不會在這時候反對蕭水容,只不住地點頭應是:「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絕不會再有。」
蕭水容瞪眼:「還有下次?」
韓榆從善如流道:「這是最後一次。」
蕭水容這才滿意,退出韓榆的屋子。
燭火搖曳,韓榆無聲打量著自己的雙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左右手的指腹各有幾處薄繭,是常年握筆所致。
指尖撫過掌心,柔軟乾淨,乍一看毫無攻擊力。
韓榆翻來覆去地看,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依舊是很漂亮的一雙手。
韓榆眼底划過思量,良久後,再度向殘破不全的床帳伸出罪惡之手。
「
哧——」
韓榆:「......」
很好,又一截落到他手裡。
再看那床帳,比壯壯撓過的爛布條還磕磣,簡直慘不忍睹。
韓榆鬱悶死了,把被子拉過頭頂,眼一閉睡覺。
......
翌日,蕭水容以韓榆身體尚未痊癒為由,沒有準許他去私塾。
待韓松上私塾去,韓榆坐在院子裡,深吸一口氣,捏住鼻子噸噸噸,把一大碗苦汁子灌下肚。
喝完最後一口,韓榆抱著碗打了個哆嗦。
這藥......簡直比他上輩子的命還苦!
今兒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齊大妮把兩個小娃娃抱出來曬太陽。
韓文邈遠遠瞧見小叔叔的臉皺成一團,以為小叔叔在跟他玩鬧,拍著手咯咯笑。
韓榆看都不看他,把碗送去灶房,再回來手裡多了個東西。
韓文邈見韓榆攥著拳頭,以為裡頭藏著什麼好吃的。
以前韓榆就總愛把好吃好玩的握在手心裡逗他,雖然韓文邈不能吃,但無疑是喜歡韓榆這樣和他玩鬧的。
於是韓榆一走近,他就咿咿呀呀地伸出手,要去拔拉韓榆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