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修兩次來太平鎮,沈紹鈞雖然兩次都嚴詞拒絕了他拜師的請求,態度卻始終平和,維持著當世大儒的氣度。
可現在,就因為他的馬車差點撞到韓榆,沈紹鈞便一副疾言厲色的模樣。
這讓阮景修更加意難平。
他出身侯府,資質也不差,沈紹鈞為什麼寧願選一個窮酸鬼,也不願意收他為徒?
阮景修想要不顧一切地質問沈紹鈞,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分輕重的孩子了。
雖然頑劣,卻也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即便沈紹鈞致仕多年,他的兩個弟子卻在朝中身居高位,有出息的徒孫更是不知凡幾。
因此,無人敢輕視沈紹鈞。
父親命他不遠千里來到這窮鄉僻壤,也是為了藉助沈紹鈞作為踏板,讓侯府和他的弟子徒孫們搭上關係。
阮景修明白將來爵位是要給大哥的,所以只能通過其他方式討好父親,為自己爭取好處。
比如拜師。
就算拜師不成,也絕不能得罪沈紹鈞。
短短几息,阮景修便做出了決定。
阮景修壓下心底的鬱氣,向韓榆深深
作揖:「方才是我失言,還望這位公子原諒則個。」
韓榆不為所動:「不止是我,還有我這二位好友,他們也是受害者。」
阮景修咬牙,低頭掩飾眼裡的憤恨,依次給沈華燦和席樂安賠罪。
想他阮景修到哪裡不是備受追捧的那個,竟要低三下四地向兩個出身窮鄉僻壤的人賠禮道歉。
且等著吧,有朝一日他定要報了這仇!
阮景修賠罪,席、沈二人遲疑片刻,不冷不淡地接受了。
「公子日後須得多加注意,不是誰都有機會避開的。」韓榆無視阮景修劇烈起伏的胸口,話鋒一轉,「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懲治這位......車夫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衣男子抬起頭,對上韓榆好整以暇的笑,眼神陰冷依舊。
韓榆眼底笑盈盈:「身為僕從,既然做錯了事,合該受罰。」
沈紹鈞深深看了韓榆一眼,又轉向阮景修:「老夫竟不知,阮家的下人何時這般不成體統了?」
阮景修早已權衡過利弊,這會兒並無遲疑:「就按您說的來。」
沈紹鈞目光掃過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百姓,吩咐孫管家收拾殘局:「家醜不可外揚,進來吧。」
......
一進院裡,青衣男子趴在條凳上。
孫管家處理完汗血寶馬的屍體,還有一地的紅白,手持木棒出現。
沈紹鈞在屋檐下肅立,一旁是面如菜色的阮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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