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卻笑了,輕快點頭:「那日陳子顯提出來咱家參觀,等他走了,我就在客房裡發現了貼著那位生辰八字的小人。」
「我當時那個氣啊,等第二天他們搬過來,趁他們外出,只留兩個僕從守家,我就爬梯子翻到對面,把小人送回給他了。」
韓榆叉腰,昂首挺胸:「這叫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松眼神微妙,心中五味雜陳。
從那天牆頭上一掠而過的黑影,他便隱隱有幾分猜測。
可見無論韓榆有沒有上輩子關於凌先生的記憶,他都擁有自保的能力。
這回的厭勝之術,想必早就被韓榆察覺,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把東西原路送回。
罷了,多問多錯,他還是不要追問過多的細節,也省得韓榆絞盡腦汁地編造理由。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他也會盡己所能,保護好韓榆。
「這次的事,歸根結底是因為有人惦記你獻上的良種,為了除掉我這個攔路石,才出此下策。」韓松沉聲道,「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
韓榆瞧著二哥信誓旦旦的模樣,欲言又止。
罷了,他還是不要告訴二哥,對方不僅僅是要對付二
哥,另一個目的是想讓他韓榆永遠地卡在會試這一關,再無法前進半步。
一箭雙鵰,玩得可謂是漂亮極了。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讓二哥繼續誤會下去吧。
反正有他在,誰也不能傷到二哥分毫。
韓榆定了定心神:「既然是因為良種一事,二哥更要將這件差事圓滿完成,好讓陛下刮目相看,狠狠打他們的臉。」
韓松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好。」
兄弟二人站在院子裡,兩相對視,各懷鬼胎。
韓松沉吟片刻:「再過個三兩日觀觀母子倆該來了,以防再有人在家中動什麼手腳,我打算買幾個健壯的僕從,用來看家護院。」
「除了僕從,最好再買兩隻狗崽子回來,長大後也能看家。」
韓榆以為,有的時候狗比人更忠誠。
而後又自告奮勇道:「正好我在家裡沒事做,不如讓我去辦?」
韓松沒同意:「你好好準備殿試,這回不會有什麼阻礙,好好考,來日我也能對同僚吹噓,我家中有個六元及第的弟弟。」
韓榆不敢誇大,但說好聽的話哄一哄二哥不妨事:「二哥儘管瞧著,屆時二哥的同僚可不得羨慕死。」
韓松忍俊不禁,明明前一刻還是沉重的氣氛,卻因為韓榆的三言兩語,心情重又愉悅起來。
這就是韓榆,亦是凌先生。
他永遠有牽動人心的力量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