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帝扯了扯衣襟,懶洋洋地閉眼,示意全公公快些說。
全公公微微弓著腰,繪聲繪色地講述起皇家別苑內發生的事。
「......狀元郎醉得不省人事,幾位殿下都攔著三殿下,還說什麼狀元郎只是個孩子,只是一時頑皮,氣得三殿下當場丟了劍揚長而去。」
永慶帝睜開眼:「所以說,老三真沒能拿韓榆如何?」
全公公點頭:「幾位殿下都護得緊,生怕狀元郎被三殿下傷著。」
「呵,他們何時這般良善了?」永慶帝眼神微冷,「韓榆呢?他又是什麼反應?」
全公公沒忍住,噗嗤笑了:「狀元郎睡得可香,再大的動靜都沒能吵醒他,最後還是沈大人的孫子與另一位二甲進士帶他回去的。」
永慶帝本來因為韓榆的反應樂不可支,聽了後半句,嘴角倏地落下。
良久,吐出一句:「是朕對不住他,可是朕沒辦法啊。」
語氣飄忽,帶著不易察覺的惆悵與憤恨。
全公公低眉順眼,嘴皮子上下翻飛,一連串哄人的話就不帶
停頓地往外冒。
永慶帝聽得心裡舒坦不少,點了點他:「你這老小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麼伶牙俐嘴。」
全公公嘿嘿笑:「陛下說的極是。」
永慶帝撫了撫燥熱的胸口:「你老了,朕也老了。」
全公公義正辭嚴道:「陛下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何來年老一說?」
「也是,朕還沒老。」永慶帝想到後宮裡被診出懷有身孕的嬪妃,永慶帝不由沾沾自喜,對全公公也不吝誇讚,「你也還機靈著,殿試這回若不是你發現,朕還真著了那群老東西的道。」
全公公只一味地笑。
「還有上回有人行厭勝之術,若非你潑了那姓方的道士一下,朕哪能看破他的偽裝。」
全公公笑呵呵地說:「奴才也是一時不慎,還是陛下火眼金睛,一眼瞧出那人不對勁。」
......
時間倒回到三月十五,會試放榜這天。
永慶帝依舊纏綿病榻,當他從方道士口中得知自己在寵幸嬪妃時暈厥是因為城東城南一帶有人暗中行厭勝之術,頓時龍顏大怒,派禁軍挨家挨戶地搜查。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黃信將賊人捉拿歸案,送去刑部大牢嚴加審訊,很快得到一份認罪書。
永慶帝聽聞陳子顯認罪,便將方道士召到御前,賞他黃金百兩。
方道士含淚謝恩,又與永慶帝探討起所謂長生之法。
說到盡興處,永慶帝喉嚨干啞,全公公便奉上茶水。
永慶帝又讓全公公
給方道士斟一杯茶,全公公照做,端著茶杯走過去。
也不知怎的,臨到跟前了,全公公忽然左腳絆右腳,直直朝方道士摔去。
砸得方道士眼冒金星不說,杯子裡八分滿的茶水也澆了方道士一頭一臉。
全公公嚇壞了,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一個是自幼在身邊伺候的內侍,一個是可以讓他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的大師,永慶帝決定和稀泥,賞了全公公兩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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