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哥兒讓開!」
刀片飛出,擦著毫無防備的小廝頸側飛出去。
頃刻間,血管被刀片割開,血花四濺。
沈華燦就地一滾,避開小廝的匕首,卻沒避開那滾燙黏稠的液體。
「撲通!」
小廝應聲倒地,身體抽搐著,鮮血不斷從割裂處湧出,很快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灘。
沈華燦和席樂安都是第一次直面鮮血,見到這一幕,只覺渾身僵硬,連呼吸都靜止了。
「老爺!小少爺!」
孫管家急切的呼喚和著急促步伐闖入門內。
韓榆偏過頭,不出意外地看到孫管家身上的噴濺性血跡。
孫管家繞開小廝逐漸失去體溫的身體,一把扯開床帳:
「老爺您沒事吧?」
沈紹鈞呼吸有些急促,大口大口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該死!」孫管家恨極,「是我的疏忽,竟讓沈家人混進來,還被他們引走了,若非韓公子......」
「無需言謝,孫爺爺您看著燦哥兒和安哥兒,他們好像被我嚇到了。」韓榆俯下身,湊到沈紹鈞耳畔,「師公,他們這般猖狂,您捨得留燦哥兒一人面對那群豺狼虎豹嗎?」
「師公您是知道我的,最是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您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又何必再護著燦哥兒......」
話未說話,韓榆被一隻枯樹枝般的手死死攥住手腕。
沈紹鈞兩隻眼緊鎖著韓榆:「你敢。」
韓榆絲毫不懼:「您看我敢不敢。」
「我可沒說要死。」沈紹鈞強撐著坐起來,「老孫,為我更衣,稍後我要進宮面聖。」
「老爺您......」
「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沈紹鈞斬釘截鐵,「錯過了這次,我就沒有機會再為寒松討回一個公道了。」
孫管家聲音顫抖:「是。」
孫管家很快為沈紹鈞更衣,又喚人來,送沈紹鈞上馬車。
那小廝見到地上的屍體,嚇得驚叫出聲,被孫管家冷冷看一眼,連滾帶爬地過來,背沈紹鈞出門。
孫管家擔心沈紹鈞一人不成,跟著一塊兒去了。
如此一來,沈家只剩下韓榆和沈、席二人。
他們換了個房間,可那股濃郁的鐵鏽味道
仍然縈繞在鼻尖。
沈華燦目光怔然:「剛才榆哥兒......殺人了?」
席樂安慢半拍地點頭:「好像是,流了好多血。」
韓榆喝一口熱茶,抿唇道:「情況緊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若你們覺得不好......」
「誰說不好?」沈華燦猛然抬高音調,「那人死有餘辜,是你救了我和祖父,我怎麼會覺得你不好?」
「就是就是,我們只是......」席樂安撓撓頭,「太震撼了。」
韓榆眉梢輕挑。
「榆哥兒你一出手,那人就丟了性命,我甚至都沒看清楚。」沈華燦呼出一口氣,「早晚得習慣的,不是嗎?」
祖父這一趟成功了便好,若是不成功,日後這樣的情況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