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黑風寨給池州府百姓造成多麼沉重的心理陰影。
「方大人今年二十有八,那豈不是黑風寨至少存在三十餘年了?」
那主簿掰手指一算:「三十六年。」
「三十六年?那這些年來池州府官府一直不管?」
溫潤的嗓音自門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紛紛拱手見禮:「知府大人。」
韓榆揮了下手,信步上前,笑道:「繼續說,不必看我。」
主簿清了清嗓子,按捺下滿心激動:「官府自然是管的,只是那黑風寨太過狡
詐,官兵一打上來,就躲在寨子裡當烏龜。官兵總不能跟他們耗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無功而返。」
「黑風寨的人很是兇殘,個個見過血,便是訓練有素的官兵,也很難將其徹底剿滅。」
有年輕的官員心直口快,大剌剌地問道:「黑風寨這般囂張,難道朝廷不管嗎?」
廳堂里驀地一靜。
聞針可落,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
韓榆輕笑:「陛下日理萬機,黑風寨不過一幾百人的小山寨,有何資格上達天聽?」
眾人想來也是,情不自禁地跟著點頭。
放眼整個大越,像黑風寨這樣的山寨不知凡幾,朝廷哪能顧得過來?
唯有當地官員與駐軍聯手,收編或剿滅。
只是池州府特殊了些,歷任知府皆是行事溫和或優柔寡斷之人,大多選擇警告敲打,鮮少如袁知府這般,幾次三番派駐軍攻打。
「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黑風寨跑到徽州府的地盤上為非作歹,毀壞官府的名聲?」
在場諸位,無論官位高低,全都秉承著「在其位謀其職」的原則。
在他們心目中,徽州府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怕他作甚?幾個匪寇而已,直接打出去!」有膽大的官員握著拳頭,振振有詞地表示。
他的言論得到大半官員的認可與贊同。
韓榆勾唇:「所以本官已經寫信給池州府知府,打算兩府聯手,剿滅黑風寨這一毒瘤。」
徹底砍斷黑風寨向徽州府伸過來的爪子,也讓池
州府百姓不再受到黑風寨匪寇的戕害。
「大人英明!」
不知誰先喊了句,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
「沒錯,直接開打!讓他們嘗嘗大越士卒的長刀,打得他們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大人,咱們可要做什麼準備?不瞞諸位,我也練過幾年武,若是人數不夠,我也能算一個進去。」
眾人指著試圖加入剿匪大軍的官員,哈哈大笑。
「就你那花拳繡腿,怕是刀還沒揮起來,對方匪寇已經到跟前來了。」
「卜大人,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