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
這時,無所不能的知府大人才會放下心防。
......
韓榆忙到深夜,眯了兩個時辰,又匆匆趕去府衙。
一日忙碌後,到了下值的時候。
這是韓榆最後一日在府衙,臨走前,他把所有私人物品收拾好,放進箱子裡,就這麼抱著往外走。
三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書架上風格多樣的書籍,桌案上有意無意甩到墨水,無一不昭示著韓榆來過的痕跡。
可韓榆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能實施,三年遠遠不夠。
抬步跨出門檻,韓榆回頭往裡看一眼,仿佛要把房間裡的陳設記在腦海中。
看完回頭,發現迴廊盡頭站著很多人。
劉同知,張通判......都是朝夕相處的同僚。
韓榆緩緩走近,笑著問道:「你們這是來為本官送行?」
劉同知搖頭:「下官在迎客樓設宴,想邀請知府大人一聚。」
以前一直是知府大人設宴,如今也該他們主動一回了。
韓榆莞爾:「那就走吧,權當是最後的晚餐。」
滿是揶揄的口吻逗笑了眾人,臉上不同程度的沉重也散去許多。
「走走走,知府大人這回咱們不醉不休!」
韓榆把箱子放到馬車上,隨眾人一道去了迎客樓。
酒酣耳熱之際,張通判舉著酒杯高呼:「祝知府大人一帆風順,官途亨通。」
這話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其他人相繼說起祝福的話語。
韓榆一一回敬,到了最後,也不禁有些醉了。
散席後,韓
榆走出迎客樓,被劉同知叫住。
「知府大人,這個給您。」
韓榆接過,借著月光低頭打量,是去年在磚場外那個小男孩送的畫。
劉同知把它取下來,鄭重其事地交到韓榆手上。
「徽州府能有今日,全是因為大人,這畫見證了府衙所有人的努力,大人看到它,就能想到我們。」
涼風一吹,韓榆酒醒了。
他雙手捧著畫,字裡行間儘是真誠:「韓某不會忘。」
劉同知笑了,目送知府大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韓榆坐在馬車裡,輕撫著手中畫微涼的觸感,微微闔上眸。
翌日天沒亮,韓榆和韓蘭芸、文珠就出發了。
以徽州府百姓對韓榆的愛戴程度,得知他要走,定然會攔車相送。
韓榆不欲大張旗鼓,決定悄悄地離開。
可惜他的計劃註定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