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席樂安挨了欺負,又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
韓榆視線划過斜對面的平昌侯父子三人,不動聲色垂下眼帘,語調懶散:「我那還有幾壇好酒,昨兒給了二哥兩壇,你跟安哥兒一人兩壇。」
沈華燦不客氣地收下了。
今日天朗氣清,宴席是安排在露天裡的。
沒多久,方羽從屋裡出來,身後跟著三個兒子。
其中長子是妾室所出,次子和幼子才是永嘉長公主親生。
簡單的發言後,
方羽宣布壽宴正式開始。
別苑裡重新熱鬧起來。
因著韓榆和韓松備受當今重用,不斷有人上前敬酒。
韓榆酒量尋常,不敢多喝,每次只抿一小口。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兩列衣著靚麗,面容嬌美的婢女端著托盤,款步出現在宴席上。
托盤上擺放著一盤盤新鮮的反時令水果,擺出漂亮的形狀。
婢女走到韓榆桌前,緩緩半跪,將滿滿當當的葡萄往桌上放。
韓榆抬眸,覺得這葡萄指定要掉下來。
果不其然,只聽得婢女一聲驚呼,滿滿一盤的葡萄盡數砸在韓榆身上。
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婢女抖如糠篩,跪在地上疊聲求饒。
韓榆分別按了下兄長和好友的手臂,極具暗示意味,好脾氣地對婢女說:「無妨,你只是無心之過。」
方清淮聞聲走來,冷冷看了眼惹禍的婢女,對韓榆說道:「客房有為客人準備了更換的衣裳,我讓人帶韓大人過去。」
韓榆起身,月白衣袍上礙眼的葡萄汁液也無法遮掩他的俊美奪目:「那就多謝方公子了。」
方清淮擺擺手,叫來一個小廝。
韓榆笑著拱了拱手,隨小廝離席。
小廝領韓榆西行,在客房門口停下,推開門並不入內:「大人請。」
韓榆微笑道謝,邁步跨過門檻。
房門在身後關上,韓榆環視一圈,走到香爐前。
青煙裊裊,散發著一股雅致的香氣。
韓榆嗤笑,這東西是他家文珠小姑娘玩剩下的
,也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韓榆倒了杯茶,手腕一抬,把水潑進香爐里。
「撲哧——」
熄滅了裡頭亂七八糟的香料,韓榆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裡還有另一道呼吸。
來到裡間,果然床上躺著個看不清面貌的女子。
快步上前,待韓榆看清女子的臉,眸光驟然一沉。
——阮靜雲。
與他共處一室的女子,是平昌侯府嫡女,不久前剛和南陽伯嫡幼子定親的阮二小姐,阮靜雲。
平昌侯這狗東西當真不干人事,為了對付他,連養了二十年的女兒都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