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戴皇后,靖王上來就大吐苦水:「......這韓榆真是不識趣,他以為對父皇忠心就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戴皇后臉色微變:「噤聲!隔牆有耳!」
靖王訕訕閉了嘴:「罷了,本王又不是只有韓榆一個選擇,多得是人效忠本王。」
戴皇后深以為然:「你可是陛下唯一的嫡子,誰都越不過你去。」
母子交談,靖王心裡的不滿漸漸消散。
正相談甚歡,宮女進來稟報:「娘娘,公主來了
。」
戴皇后臉上頓時沒了笑,眼尾的細紋顯得刻薄肅穆:「讓她進來。」
宮女退下,靖王沒好氣地說:「她來做什麼?」
戴皇后抿一口茶:「說是早上請安起不來,只能傍晚過來請安。」
靖王嗤笑,站起身往外走:「我不想看到她,回頭再來看母后。」
「誒......」
戴皇后終是沒叫住人,靖王前腳剛走,後腳越含玉就進來了。
「長平給母后請安。」
越含玉行了一禮,也不管戴皇后如何,逕自落座,招呼貼身伺候的宮女上茶。
戴皇后看著她混不吝的樣子,氣得眼皮直跳:「越含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
越含玉漫不經心抬指,撥弄著青玉色的耳墜:「母后的要求未免太高了些,您羨慕我那幾個姐妹日日給她們的母妃請安,非逼著我給您請安,我這不是來了,您還要怎樣?」
「你見哪位公主在傍晚過來請安的?」
越含玉理所當然地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越含玉,我是你母后,誰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戴皇后一拍桌子,忽然想到什麼,語氣憤憤,「你除了給我添麻煩,還會做什麼?」
越含玉端起茶杯,聞言動作一頓:「什麼麻煩?」
戴皇后冷聲道:「若非你在陛下面前告了安郡王一狀,害他禁足兩月,梅貴妃哪會跟瘋了似的,半年來三天兩頭給我添堵......」
話未說完,便被越含玉打斷
了:「我這是為了老十啊。」
戴皇后沒聽清楚:「什麼?」
越含玉抿一口茶,殷紅的唇更添紅潤:「他沒了,老十不就少了一個勁敵?」
戴皇后表情一滯,這話剛好說到她的心坎上了。
想當初,安郡王被禁足,她還幸災樂禍過。
之所以責怪越含玉,純粹是不喜這個女兒罷了。
「母后宮裡的茶莫不是去年的,口感遠不如父皇剛賞給兒臣的新茶。」越含玉放下茶杯,起身道,「請完安,兒臣也該回去了,母后若無甚事,還是早些歇著吧。」
話音落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戴皇后只覺這話刺耳極了。
她身為中宮皇后,沒能得到陛下賞賜的新茶,反而是越含玉這個女兒先她一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