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永慶帝心頭的怒火逐漸消散,就著全公公的手靠在床頭軟枕上:「無礙。」
「很好。」越含玉正過臉,將書翻頁,「若父皇駕崩,就沒人為我撐腰了。」
永慶帝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難以自抑。
他的子女不多,但也絕對不算少。
可唯有長平,直白坦蕩,從不過分遮掩自己的心思。
她膽大包天,敢對他出言不遜,甚至大逆不道地給他甩臉色。
實際上,永慶帝給予越含玉諸多特權,一是因為她愛恨分明,一眼就能看透,二是因為當年默許戴皇后對她下手。
明興帝的密旨不得違背,大越不能再有第二個太.祖皇帝。
種種複雜的情感,造就了如今備受聖寵的長平公主。
在某種程度上,永慶帝非常確信,長平在他的有意縱容下已經被徹底養廢了。
聲名狼藉,沉迷女色,與母家戴氏疏遠。
空有一身力量,卻是一隻養在宮闈里的金絲雀,構不成任何威脅。
思及此,永慶帝笑容更甚幾分,向越含玉大吐苦水:「那些個老匹夫,都當朕和以前一樣窩囊,企圖左右朕的想法決定......」
越含玉嘖了一聲,不耐煩地說:「我不感興趣。」
永慶帝:「......」
正無語凝噎,有內侍進來:「陛下,韓大人求見。」
韓大人?
永慶帝頓時來了興致:「韓愛卿來了?」
全公公笑著道:「韓大人感念陛下的厚待,定是前來謝
恩的。」
「還不快宣!」
內侍應了聲是,忙退出去。
越含玉放下書:「父皇面見臣子,我就先回去了。」
永慶帝並未挽留:「去吧,莫忘了明日替你母后和老十去戴家賀壽。」
正月初二,戴家老太太的壽辰。
越含玉頭也不回地應了聲,向殿外走去。
迎面,韓榆斂眸入內。
瞥見一抹紫棠色的裙擺,抬眸便撞進對方淺淡的眼眸中。
兩人的對視只持續了一個呼吸不到,韓榆迅速低頭,拱手見禮:「見過殿下。」
越含玉腳下不停:「嗯。」
言罷,與韓榆擦身而過。
見面不相識,與陌生人一般無二。
韓榆眼觀鼻鼻觀心,待長平公主越過他,這才上前。
「微臣見過陛下。」
......
宮外,早在韓榆出門,乘馬車前往皇宮時,就有不少人得到了消息。
「陛下是會選擇繼續一意孤行,還是迫於大家的口誅筆伐,不得不收回成命?」
平昌伯面色陰沉,帶有幾分不確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