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邁開,又收回。
韓榆轉過身,上半身探進馬車裡,伸長手臂。
再出來,手裡多了個花環。
就這麼捧在手中,踏著夜色融入黑暗。
韓二和韓八對視一眼。
——什麼情況?
——不知道。
——主子看起來很喜歡那個花環。
——不知道。
——是因為愛屋及烏嗎?
——不知道。
——哎,好想知道......
「閉嘴。」韓二一臉冷酷,拿馬鞭堵住韓八喋喋不休的嘴,「你不想知道。」
韓八好容易才掙脫,氣哼哼地控訴:「你完了,我要做沒炒熟的菌子給你吃!」
韓二頭也不回,駕著馬車去馬廄。
另一邊,韓榆的房間。
韓榆洗漱好出來,發現壯壯正好奇地扒拉那個花環。
肉墊碰一下,又移開。
再碰,再
移開。
玩鬧似的,樂此不疲。
「乖,別鬧。」
韓榆一手控制住大貓,另一隻手拿起花環,在房間裡環視一圈,把它放在了書桌上。
「走,睡覺去。」
好在壯壯對花環的興趣並未持續多久,在鏟屎官懷裡癱成一塊貓餅,一人一貓很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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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雲合節已經結束,可它仍然是之後半個月裡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天晚上看對眼的年輕男女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相處,加深對彼此的了解後,確認是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便將婚事提上了日程。
從九月開始,陸陸續續有很多人家開始操辦起了婚事。
韓榆在府衙的時間很少,幾乎每天都在各個婚宴上輾轉奔波。
為新婚夫婦做證婚人,並送上美好祝願。
官員們樂得見韓榆忙碌,都恨不得他日日外出,這樣才好看不見他,遠離他的殘酷折磨。
為此,他們甚至心甘情願批覆比以往多出兩倍的公文。
但美好總是短暫的,半個月後,韓榆的證婚任務告一段落,重回府衙。
他把吳同知叫到跟前,一邊處理公文一邊問:「府學如何?」
吳同知愣了下,半晌沒吭聲。
韓榆有點奇怪,抬頭看他:「怎麼?」
自從來雲遠府,先是剿匪,後來又忙著戶籍普查的事情,一時間沒能顧上府學。
作為一府長官,韓榆非常重視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