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的面孔映入眼帘,吳同知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人性?」
「比惡鬼還可怕?」
韓榆雙手負後,步步逼近。
孟通判也沒想到韓榆耳朵這麼尖,自己小聲嘀咕他都聽見,煞白著臉連連後退:「大人您怕是誤會了,下官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本官之所以次次容忍你的挑釁示威,全是因為本官懶得再花時間培養一個新的通判。」
「新通判需要磨合,這會大大降低府衙上下的辦事效率。」
韓榆居高臨下地看著矮胖墩子一樣的孟通判,言辭犀利:「但不代表,本官找不到接替你位置的人。」
孟通判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看著韓榆:「大人?」
韓榆對他的示弱絲毫不為所動,揚聲道:「即日起,你被貶為通判知事,現在的通判一職,由原本的通判知事來做。」
三言兩語決定了孟通判知事的結局,韓榆甩袖而去。
孟通判知事承受不住打擊,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活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唯獨他吃一塹後繼續吃一塹。
光長年紀不長腦子,如今的下場怪得了誰?
......
吳同知的辦事效率很高,親自去了趟義莊,在一堆無人認領的屍體
里挑了個和壯漢身形相仿的。
他又讓人毀去屍體的面容,確保分辨不清二者的區別,來一招偷梁換柱,讓獄卒把屍體從監牢的正門抬出去。
壯漢咬死人的事情早已傳開,大家都在關注官府對他的處置。
這廂有人看到獄卒抬屍體出來,就過去問了一嘴。
回頭百姓問起,他非常肯定地說:「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咬人的那個瘋子。」
同時,韓榆讓人畫了壯漢的畫像,暗中走訪調查,很快確定了他的身份。
張騰,雲遠府人士,是個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貨郎。
五年前,張騰去鄉下賣貨,一去不回。
張家人都以為他路上遇到匪寇,被劫財害命了,望眼欲穿了兩個月,沒等到人回來,就被親友勸著辦了喪事。
事實卻是,張騰還活著,只是多年如一日地待在瓮中,成了那任人宰割的試藥人。
死者與張騰素不相識,只是運氣背,撞上張騰發狂的時候,被他咬斷了頸側的血管,血盡而亡。
「去查上午張騰最一開始出現在什麼地方,那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還有,近幾年無故失蹤的人,無論男女,但凡滿足試藥人條件的,都給本官列個名單。」
吳同知等人深知這是一筆大工程,下意識開始頭疼了。
然而有孟通判知事的前車之鑑,誰也不敢跟韓榆唱反調,只能嗯嗯啊啊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