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換下血跡斑駁的盔甲,只著一身輕便的衣袍,又用皂莢淨手。
學徒有樣學樣,認真仔細地把自己清洗乾淨。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草民謝方。」
「謝方?倒是個好名字。」韓榆隨口一說,無視年輕學徒滿臉的激動,「接下來由你為他縫針,本官會在旁邊指點你,為你打下手。」
謝方不敢,侷促地搓著手說:「草民只學了個點皮毛。」
「過來。」韓榆用不容置喙的強硬口吻說道,「你再不縫針他就快沒命了。」
謝方磕巴了下,一咬牙一閉眼:「好,我來!」
韓榆勾唇,不著痕跡掩下眉宇間的疲憊,協助謝方為傷員清洗傷口。
小白抖了抖翠綠的葉片,瑩瑩白光湧入韓榆體內,化作一股股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驅散疲乏與不適。
......
到底是新手,謝方沒縫幾針就開始手抖,差點扎錯地方。
軟手軟腳的樣子實在沒眼看,無奈之下韓榆只得接手。
謝方狠狠鬆了口氣,退到旁邊狂擦汗。
韓榆利落下針,肅聲道:「你先緩一緩,休息好了再繼續。」
謝方欲哭無淚,可目光觸及面無血色,在劇痛和麻沸散的雙重作用下陷入深度昏迷的傷員
,心臟狠狠揪了一下。
謝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能害怕退卻,把爛攤子丟給有傷在身的知府大人?!
這是懦夫的行為。
雲遠府遍地都是英雄好漢,女子同樣不讓鬚眉,他有什麼資格怯懦?
謝方咽了口唾沫,又跑去淨手,洗去手心的汗水:「大人,讓草民來吧。」
韓榆眉梢微挑,從善如流地退開。
接下來,謝方很順利地完成了縫補任務。
傷口還在滲血,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知府大人非常滿意,拍了拍謝方的肩膀:「不錯,院子裡還有幾個需要縫針的,你順便也給做了吧。」
正因為自己的成功竊喜的謝方:「啊?」
「本官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誰讓目前只有你學過縫針之術。」韓榆語重心長道,「放心,本官會讓其他的大夫努力鑽研,為你打下手的。」
謝方愣了下,突然興奮。
大人這是在對他委以重任嗎?
還有其他大夫給他打下手?
受寵若驚.jpg
韓榆畫完大餅就出去了,讓官兵把需要縫針的人送過去。
幸好房間足夠大,且這樣的房間有四個,否則還真無法容納這麼多傷員。
中年大夫不甘心地嘀咕:「走了狗屎運而已。」
要是他過去,肯定也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