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琅哥兒,快給乾爹抱抱,三年未見你都長這麼高了。」
沈華燦揉了揉胸口,忽略獨子求救的目光,並回以委以重任的眼神。
——老父親的安危全靠琅哥兒了。
——嗚嗚嗚好可怕一乾爹,救救救救!
韓榆沒忍住,噗嗤笑了。
轉而對上沈元琅控訴的雙眼,以拳抵唇壓下笑意:「好了安哥兒,此處人多眼雜,回去再敘舊。」
席樂安聽韓榆的話,依依不捨地鬆開小娃娃。
沈元琅重獲自由,如蒙大赦地躲進馬車裡,頭髮絲也不露。
韓榆搖了搖頭,多年未見,席樂安的舉動倒也說得通,饒是他也難掩欣喜,只是不似席樂安外泄罷了。
三人同乘一輛馬車,打道回府。
席樂安笑著說:「燦哥兒,你兒子跟你小時候一個模樣,而且比你還要乖巧惹人愛。」
提及沈元琅,沈華燦滿眼慈愛。
見席樂安對獨子感興趣,索性說起他的一些趣事。
兩人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到了沈家。
「我讓人準備酒菜,今夜不醉不歸。」
韓榆和席樂安正有此意,接受了沈華燦的邀請。
不多時,韓松帶著禮物登門。
沈家的下人準備好酒菜,大家圍桌而坐,飲下重逢後的第一杯酒。
月
上中天,蔡清妍早就帶著琅哥兒洗漱歇下了,飯廳里只剩四個男人。
酒酣耳熱之際,席樂安提及仕途:「燦哥兒,你如今回來,可有什麼打算?」
沈華燦看向外面的月亮,溫聲道:「等吏部的消息,順便給琅哥兒啟蒙。」
三年的守孝讓他心境平和不少,雖然遺憾有極大可能無法回到國子監,但有祖父餘蔭,想必不會太差。
說到啟蒙,席樂安表示有話說:「上個月我家夫人教雪姐兒識字,真真是笑料百出......」
一人說三人聽,期間還夾雜著三位父親的教育經。
韓榆自斟自飲,偶爾應和兩句,很是悠然自得。
子夜時分,四人喝得微醺,各自回房歇下。
半月後,沈華燦的任命下來。
從三品,國子監祭酒。
沈華燦收到任命文書,愣怔良久,看向前來慶賀他高升的韓榆:「......是你?」
韓榆面色如常:「燦哥兒何出此言?我可是最最最大公無私的吏部尚書,絕不會為了友人徇私。」
只是恰好上一任祭酒鋃鐺入獄,又恰好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師公在國子監耕耘多年,耗費他諸多心血,合該孫承祖業,讓混亂無秩序的國子監恢復它原本的模樣。
韓榆往嘴裡丟了瓣橘子,酸得倒吸涼氣:「哈——」
席樂安笑得前仰後合,可勁兒地取笑韓榆。
沈華燦也笑,眼睛卻悄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