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含玉則持反對意見。
她賭越英乾會死。
事實證明,越含玉有先見之明。
「越英乾和賈氏的下場,不過是牆倒眾人推的結果。」韓榆起身,深色的衣袍包裹著頎長清瘦的身軀,「皇權之下,權力傾軋,從來都是冰冷殘酷的。」
越含玉單手托腮,蔥白的手指輕點面頰。
韓榆正過身,面朝越含
玉。
他逆著光,昏暗纏裹著他,面容模糊不清,氣勢卻咄咄逼人。
越含玉無聲注視,瀲灩的眸中閃過痴迷。
「今夜月色正好,去釣魚嗎?」
韓榆說著,緩緩伸出右手。
「善。」
越含玉眼神恢復清明,把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起身。
-
那天,禁軍奉皇命帶走阮景璋。
韓榆在紙上寫下阮景璋的名字,忽然福至心靈,聯想到南陽侯留下的兩個筆畫。
固有思維束縛了韓榆,讓他以正常人的方式考慮問題了。
而彼時南陽伯身中劇毒,或許已經神志不清。
試問一個意識渙散的瀕死之人,如何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想要傳達的內容?
這麼一來,所有針對姓名中以一撇一捺開頭的人的調查統統都不作數了。
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康王在這時出現在韓榆的視野當中。
察覺到康王暗藏的野心,韓榆就對他展開調查。
現有資料表明,康王手中得用之人甚少。
那麼問題來了,他怎麼做到輕而易舉地攪起一片血雨腥風?
經過一系列推敲,韓榆篤定他有幫手。
再結合大魏細作在整件事裡扮演的角色,答案昭然若揭。
從三月到現在,韓榆按兵不動,實則派人嚴密監視康王的一舉一動。
他每次出門,與什麼人碰面,在哪裡碰面,碰面多久......全部詳細地記錄在冊。
終於,韓榆摸清楚康王和大魏細作碰面的時間地點。
今天晚上,韓榆和越含玉聯手設局
。
越含玉的人拖住康王,另一邊韓榆的人趕去碰面地點。
相信很快,就能釣出那條大魚。
......
月上中天。
越京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靜謐沉寂。
「咔嗒——」
萬籟俱寂,細微的響動也變得震耳起來。
屋頂上,兩群人你追我趕。
灰衣人沖在最前面,身形似風,踩著瓦片極速飛躍。
黑衣人窮追不捨,手中冷兵器閃著寒芒。
論速度,兩批人不相上下。
只是灰衣為首之人受了重傷,行動多有不便,灰衣人為了掩護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灰衣人和黑衣人之間的差距逐漸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