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阮景璋豈不是犯下了通敵叛國的大罪?」
阮家的姻親低頭含胸,生怕被人注意到,更怕被陛下遷怒。
他們又驚又恐,在心裡把阮景璋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這時,戴首輔出列:「陛下,僅憑一封書信和一個『魏』字便認定阮景璋是大魏細作,是否過於草率了些?」
議論聲戛然而止,官員們一個個瞠目結舌,用微妙的眼神看著戴澹。
沒記錯的話,長平公主可是他的外孫女。
大庭廣眾之下拆外孫女的台,這樣真的好嗎?
永慶帝目光轉向越含玉,看她如何辯駁。
越含玉看了眼戴首輔,不疾不徐道:「啟稟陛下,就在早朝之前,阮景璋招供了。」
戴澹眼神微暗,面色更顯冷硬。
所有人:「!!!」
永慶帝笑了,身體前傾,急急追問道:「如何?他都招了什麼
?」
越含玉拱了拱手,細細道來。
「阮景璋承認了自己大魏細作的身份,二十幾年前就成為大魏安插在大越的一枚釘子。」
「此次行動原本是想讓朝陽宮走水,誰料夜裡吹了東南風,這才燒了臨華宮。」
弒君!
所有人腦海中浮現出這兩個字。
「阮景璋說,他沒想到會這麼快暴露,在他的計劃中,打算先拿下吏部,再憑藉吏部尚書的職權往各部安插人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陛下竟繞過他這個吏部侍郎,任命韓榆為吏部尚書。」
「這打亂了他們的部署,不得已之下,只能更改計劃,轉移目標。」
永慶帝皺眉,他有種預感,接下來他會聽到一件非常震撼人心的消息。
他深吸一口氣,肅聲問道:「轉移目標?」
清凌凌的嗓音迴蕩在偌大的殿宇內,如同一柄小錘敲在心頭,直敲得人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阮景璋以安王的名義,向南陽侯鍾赫拋出橄欖枝,欲間接掌控工部。」
安王:「???」
「然鍾赫剛正不阿,不欲與阮景璋同流合污,便言辭拒絕了。」
「阮景璋惱羞成怒,準備除掉南陽侯,讓自己的人上位。」
自己的人?
哪位?
「此人正是高國梁。」越含玉揚聲道,無視眾人呆滯的表情,忽的話鋒一轉,「眼看南陽侯落難,他又盯上了禮部。」
「陛下查出高國梁嫁禍南陽侯,高國梁便順水推舟,咬出賈昊。」
康王手指一顫,嘴角神經質地抽搐兩下。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會有舉人狀告賈昊借職務之便公然索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