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韓榆。
為更多的人。
韓榆抬頭,指尖輕撫天上的太陽。
灼熱,刺眼。
韓榆忽然有了靈感,加快腳步朝著火藥營走去。
再出來,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劉軍醫已經處理好安王的手筋腳筋,傷員本人也在麻沸散的藥效退去後緩緩甦醒。
軍中將領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自發向安王的營帳靠攏。
縱使這位成了只有一隻耳朵的殘疾王爺,可只要他體內流著越氏的血,所有人都不能怠慢他。
韓榆原打算回營帳小憩,火藥原材料的味道讓他有點頭暈噁心。
途中與劉毅相遇,他準備去探望安王,見了韓榆便盛情相邀:「韓大人,可要同行?」
韓榆婉拒的話語都到了嘴邊,可還是答應了:「走吧。」
他也好瞧一瞧安王的精神狀態,以及劉軍醫的手藝。
兩人走到門口,營帳內傳來歇斯底里的吼叫。
「讓我死!」
「讓我死!」
「人不人鬼不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一死百了,也不必再面對這幅破碎醜陋的身軀!」
緊接著,是梅仲良的低聲勸慰,夾雜著幾道熟悉的聲音。
他們都在勸,但效果甚微,反而惹得安王情緒愈發偏
激,瘋了一樣地大喊大叫。
韓榆和劉毅相視一眼,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梅仲良擔心安王掙扎致使傷口開裂,親手縛住他的手腳。
安王不得隨意動彈,只能通過喊叫發泄。
梅仲良滿面愁苦,似乎白髮都增添許多:「王爺您冷靜一點,事已至此無法挽回,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
「滾!」
「全都給我滾!」
安王無差別攻擊,不僅罵了外祖父,另一邊的魏軍將領也沒放過。
「說得輕巧,要是本王讓人割了你們的耳朵,再挑斷你們的手筋腳筋,你們又會是什麼反應?」
安王神情陰鬱,張著嘴又哭又笑。
完了。
什麼都完了。
他成了只有一隻耳朵的怪物。
還有他的雙手雙腳,即便劉軍醫拼盡全力將斷裂的筋脈縫合起來,卻也無法回到從前。
劉軍醫說了,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能握筆,甚至多走幾步路都不行。
繼他成為怪物之後,又成為一個殘廢。
安王不敢想,等回到越京,他的那些兄弟們會如何嘲笑他,父皇和大臣們又將如何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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