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打斷,靖王徹底惱了:「何人膽敢放肆......父皇?!」
靖王身後,百官俯首下跪,正盯著自個兒面前的水泥路面擠眼淚。
這廂聽靖王大呼小叫,吵得他們耳朵都疼了,忍不住抬頭看了眼。
然後——
「陛下?!」
「陛下不是已經駕崩了嗎?那棺槨里躺著的人是誰?」
「陛下?您真的是陛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大路中央的棺槨上,而是在路邊的馬車上。
馬
車極其簡陋,站在馬車旁與陛下一模一樣的花甲老漢穿著粗布短打,同樣十分的簡陋。
花甲老漢雙眼雖渾濁,氣勢卻與昔日的陛下一般無二。
這......莫非真是永慶帝本尊?
靖王臉色煞白,後背冷汗涔涔,兩條腿不明顯地打著擺子:「你、你說你是父皇,有什麼證據?」
永慶帝深深看了眼他的第十子,和那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槨,雙手負後威嚴畢露:「老十,你屁股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痣。」
靖王:「!!!」
百官&百姓:「噗——」
「陛下,您可算平安歸來了!」
「恭迎陛下歸來!」
大臣們哭喊著,一邊砰砰磕頭。
「行了。」永慶帝擺了擺手,重新回到馬車上,「都別跪著了,回宮。」
灰撲撲的平頂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往皇宮駛去,獨留靖王和裝著「永慶帝」的棺槨面面相覷。
靖王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跟上。
......
「那日朕被安王拉下水,攀著一根樹幹順流而下,兩天後精疲力竭之際才被人救下。」
「這些日子朕一直借住在村民家養病,前幾日漸漸痊癒了才動身回京。」
「誰救了朕?」永慶帝看向問話的戴澹,面上流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神情,牽過身旁年輕女子的手,「是雲娘救了朕。」
所有人看向和永慶帝同乘一輛馬車回京,又隨他一道進宮的女子,心說果然如此。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朕欲封雲
娘為皇貴妃。」
戴皇后聞訊趕來,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話。
皇貴妃?!
她眼前一黑,險些被門檻絆倒。
前頭已經有個死了的宸皇貴妃,如今又來一個活著的皇貴妃,讓戴皇后有種天塌了的錯覺。
她堪堪扶住陳嬤嬤的手穩住身形,陰狠的眼神如同利箭射向和永慶帝親密無間的女子。
雲娘的容貌在百花盛放的後宮算不得多好,但勝在長了雙水霧蒙蒙的杏眼,眸光流轉間,一派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
好一個狐狸精賤胚子!
雲娘被戴皇后的眼神嚇到,不顧在場眾人,扭頭躲進永慶帝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