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腳下微頓,作洗耳恭聽狀。
「魏策登基前,梁王表面在道觀靜養,實則聽從魏之武的指示,一直潛伏在大越,道觀里那個只是他的替身。」
韓松若有所思:「你的意思......他就是阮景璋?」
可阮景璋分明被午門凌遲了,又怎麼回到大魏,成為了梁王?
「他易容成阮景璋的模樣,真正的阮景璋被大魏培養成死士,那晚被我們抓到,凌遲處死的人正是阮景璋本人。」
「梁王一招金蟬脫殼回到大魏,沒過多久魏之武死於火器爆炸,他才現身人前,偽造聖旨和魏策爭權奪利。」
韓榆說完,韓松久久沒有出聲。
兩人穿過宮門,登上馬車。
韓松坐定,唏噓道:「一個魏之武,不知害了多少人。」
韓榆深以為然:「他最後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也算報應不爽。」
可惜因他偏離原本的人生軌跡,甚至失去生命的那些人,他們無法重來一次,更不能死而復生。
「但無論如何,結果是好的。」
大魏覆滅。
大越傲然屹立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沒錯。」韓榆笑了,「我相信,你我二人齊心協力,大越將日益繁榮昌盛。」
豆大的燭火隨著馬車的行駛輕微搖曳。
昏暗車廂里,兄弟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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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廢后一直鬧著要見您。」
慶功宴結束,越
含玉準備出宮。
數月不見,她迫切地想要見到韓榆,切實感知、觸碰到他的存在。
即使他們在慶功宴上已經見過彼此。
然而還沒登上轎攆,就被看守冷宮的老嬤嬤攔了去路。
越含玉面色微沉,周身冷凝的氣息凍得老嬤嬤一個哆嗦,低頭弓腰,像只鵪鶉瑟縮起來,全無對戴氏拳打腳踢的囂張跋扈。
靖郡王聯合戴澹逼宮失敗,戴氏也被禁軍押送回來。
禁軍千叮嚀萬囑咐,絕不能讓戴氏受傷身亡。
這廂戴氏鬧翻了天,威脅她要是不給皇太女傳話,她就一條白綾吊死在冷宮門口。
實在沒法子,老嬤嬤只能硬著頭皮走這一遭。
滿宮上下誰人不知,皇太女和廢后關係極差。
戴氏撲地掀天,一刻不停地鬧騰,難保皇太女不會遷怒到她的身上。
皇太女沉著臉不說話,老嬤嬤抖如糠篩:「奴、奴婢......」
越含玉拂袖:「嗯,退下吧。」
老嬤嬤:「???」
不是,我是想說您若不去冷宮就要見血,何時說要退下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再說,就被宮人拉到一旁,眼睜睜看著皇太女的轎攆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