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韓松進來,越含玉也不多說廢話:「工部已經造好了海船,不日將組織遠洋船隊出海,探訪海外各國。」
韓松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拱手道:「微臣自請帶領船隊出海。」
「善。」
他二人做事都不喜歡拖泥帶水,很快就敲定了出海的人選。
韓松接過宮女明珠遞來的名單,打算告退,卻聽上首傳來沁涼沉靜的女聲。
「當年山崩,你早就知道了吧?」
韓松心臟驟縮,有那麼一瞬仿佛停止了跳動。
明珠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門外的宮人離得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韓松面上不顯:「微臣曾在書中看到過山崩前的種種徵兆...
...」
越含玉放下硃筆,淡聲打斷他:「我的意思是,並非未卜先知。」
韓松想,是韓榆告訴她的嗎?
不過他很快否定了。
「不是他。」越含玉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也不跟韓松繞彎子,「是我自己推斷出來的。」
韓松微微抬起頭,果然。
「他很敬重你這個兄長,不會在沒有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對任何人說你的秘密。」
韓松心下一暖,他當然知道。
之所以這般反應,也是因為越含玉問得太突然,讓他毫無準備。
韓松坦然承認了:「回陛下,正如您所猜測的那樣。」
越含玉嗯了一聲,靜默片刻後問他:「我想知道,他後來如何了。」
......
韓松從御書房出來,帶著名單往戶部去。
途中偶遇韓榆,兩人停下說話。
韓松躊躇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明白韓榆沒有告訴越含玉的原因,大抵是不想讓對方徒增感傷。
一如離開前,越含玉讓他不要告訴韓榆她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
與其沉溺過去,不如向前看,不回頭。
他們都在默默守護著彼此。
「既然出海的差事交給二哥,你只管放手去做,家裡有我,還有景修和顧復。」
韓榆拍了拍韓松的肩膀,屈指彈了下手中的名冊:「今年的貢生質量不錯,七月後朝中又能湧入一批新鮮血液。」
新帝登基,自然要開恩科,大赦天下。
韓榆邊忙著修史的事情,還要兼顧今年的
會試,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壯壯都寄養在了越含玉那處。
「等殿試結束,修史也該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再去看看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