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績:「……」
章惟德都有些心疼皇帝了,陛下啊陛下,你說你沒事惹沈明恆幹啥,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第3章 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3)
皇帝被氣到心口疼,但其他人可不願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就算不能把沈明恆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至少也得讓章相的勢力傷筋動骨才不算浪費這個天賜良機。
五皇子站到周時譽身旁,慷慨激昂:「父皇,既然考卷被毀已無對證,不妨再開一次科舉,孰是孰非,誰優誰劣,自可見分曉。」
「不可!」利益相關的官員們激烈反對。
「傅良何辜?旁的貢士又何辜?若先前那次科舉不做數,對他們何其不公!」
「從未有如此先例,若只因他們一家之言便重開科舉,科舉豈非成了笑話?」
「若是有人不服便要重考,此事又如何服眾?今後落榜者皆不思進取,直接跪在宮門外請求重開科舉好了。」
與章丞相站在對立面的勢力難得如此團結。
「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們倒是拿出個主意來啊。」
「為官者,猶民之父母也。王大人,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些都是我大周難得的英才俊傑,你敢說憑他們的學識不夠入朝為官嗎?」
被點名的王大人氣勢洶洶:「夠不夠你我說了皆不算,規矩就是規矩,再有才學又如何?沒考上就得等下一次,這才是公正。」
大殿上吵嚷如鬧市,身為當事一方的周時譽等人反倒無人問津。
歸根結底,即使是現在站在他們這方立場上、為他們發聲的人,也都另懷鬼胎。
周時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們是被用以博弈的棋子,賭上性命孤注一擲來此,不過只為自己爭取了一個踏上棋局的機會。
沈績不止心口疼,現在被吵得頭也疼了:「都給朕安靜!」
沈績喘了兩口粗氣,強硬道:「一月後重考,朕親自主持。」
「這……」
傅尚書欲言又止。
章惟德面有憂色。
下面的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馬排憂解難:「此舉有違祖宗之法,請陛下收回成命。」
沈績陰鷙地盯著說話的人:「你要抗旨?」
章惟德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比最忠心的臣子還要大義凜然:「陛下,請恕臣等難以從命,杏榜已出,無憑無由便出爾反爾,難以向天下人交代,臣不能將聖上置於不公不誠之境。」
這句話里的「天下人」,大概僅限於官宦權貴吧,平民是不能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