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需要一座燈塔。
祁元修臉上的笑意極明顯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他忽然意識到他不希望沈明恆再收別的弟子,大概並非是出於占有欲,他只是很害怕。
自父母去後,祁元修此生就沒有退路了,祁蘭傾重視他,但更多時候,他得作為祁蘭傾的依靠,所以他的後方空無一人。
可「唯一」這個詞本身就代表一種特殊。
假如沈明恆有了別的弟子,他還能擁有師尊無條件的偏愛嗎?
祁元修心裡百轉千回,面上神情卻沒有變化,把門帶上前還不忘乖巧地對沈明恆施了一禮。
沈明恆越來越滿意這個徒弟了。
他手指輕點,桌上便出現一枚圓潤的丹藥,沈明恆拿了瓶子將它裝起來放進儲物戒。
系統:[?]
系統:[宿主,你剛剛不是把它燒了嗎?]
[哎呀,這東西很貴的,幹嘛浪費?]沈明恆覺得系統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系統疑惑:[那你幹嘛要騙人?]
[這怎麼能叫騙人?一些手段而已。]沈明恆振振有詞:[我這是幫他破釜沉舟,免得以後找理由懈怠。]
[宿主你……]系統憋紅了晶片:[心真髒!]
陸星赫還蹲在門口眼巴巴地張望,見祁元修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先看到了他手上的書籍,頓時跳腳:「明恆真人給你的?」
祁元修看了看手上的功法,朝他緩緩露出一個微笑:「是師尊專程為我量身定製的修煉功法。」
眼見陸星赫炸毛,祁元修更開懷了,不緊不慢地接著說:「師尊原還想將他方才煉製的、使浮光峰轉瞬花開的丹藥賜予我,可我覺得太過珍貴,實在受之有愧。」
「不曾想,師尊見我不肯收便直接將丹藥毀去,早知便問問師尊能否給師弟留著了。此事是為兄的失職,冷落了師弟,還請不要見怪。」
「你你,你!」陸星赫「你」了半天都沒「你」出下文,像個無能狂怒的大猩猩。
「你們在做什麼?」
陸星赫拂袖欲走,聽見耳畔傳來一道清冷的語調。
他轉過身,便見沈明恆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如一泓清水,湛然澄澈,不知聽到了多少。
「師尊。」
「真人。」
兩人都有些心虛地俯身見禮。
沈明恆「嗯」了一聲,「元修,你已突破築基,明日起便下山歷練吧。」
祁元修一愣,雖然覺得有些突然,但順從地沒有反對:「弟子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