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念叨了幾句,才戀戀不捨地起身告辭。
段知衍離開後,祁元修三人才像做賊般小心翼翼進來。
「師尊,師伯沒把你怎麼樣吧?」
沈明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忽而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啊?」祁元修不明其意,還是認真地答道:「是,但憑師尊吩咐。」
沈明恆滿意點頭,「天衍宗門規,你二人一人抄五百次。」
陸星赫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他的事,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沈明恆不答,他想了想,補充道:「要親手寫,不可用靈力拓印,最重要的是,字跡須得一樣。」
他感覺沒有遺漏的了,於是拿出了丹藥,「我與蘭傾要閉關幾天,浮光峰便交由你二人做主。蘭傾,隨我來。」
「是,真人。」祁蘭傾眉眼彎彎,她朝祁元修揮了揮手以示道別,迫不及待轉身跟上沈明恆的步伐。
系統毫不意外,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它就知道沈明恆不會乖乖認罰,它這宿主極其擅長認錯,就是從不改正。
心可髒了,狗得很。
要不是人設限制,系統覺得沈明恆能說一籮筐好話,說不定還能哄得段知衍以後再不干涉他的行為。
陸星赫羨慕地看著祁蘭傾離開的背影,拍了拍祁元修的肩膀,「師兄,你是在擔心嗎?沒必要,真人很厲害的。」
他哀嚎道:「比起蘭傾妹妹,你不如擔心一下我們,天衍宗的門規可是有整整兩百多條啊。」
祁元修魂不守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從前他服用的丹藥,究竟是試驗品,還是沈明恆已經確定了的成品?
這二者的意義完全不同,如果是成品,他就必須進而考慮到一個很大的可能性。
——沈明恆試過,就像這次一樣。
他不知道祁蘭傾這顆丹藥服下是什麼感覺,可他知道從前的每一次,都不是愉快的體驗。
沈明恆現在的煉丹術再高,也總是從微末走來,他一定不會每一次都成功,他一定也經歷過失敗,他一定……吃過比他以為的還要多的苦。
陸星赫還在碎碎念:「我就說宗主不會為難真人吧?宗主看真人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我爺爺看我一樣,要我說就算真人不抄宗主也不會怎麼樣的。」
「最多也就嘴上狠,說什麼要你好看、決不輕饒之類的屁話。誒,算了,表面樣子還是要做的,隨便抄抄吧……」
祁元修回過神,只聽到了「決不輕饒」的半句,下意識地激動強調:「認真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