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可是方長老死了……」跑腿長老語氣乾巴巴的,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本座自然知道他死了,你不必一直重複。」沈明恆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你若實在害怕,不如留在浮光峰?長老的位置給不了,倒是還缺一個看門的。」
只不過普普通通出一趟公差,便從上三宗之首的太清宗長老淪落為天衍宗打雜的普通弟子,詫異不可為不懸殊。
但跑腿長老沒有意見,他幾乎沒有猶豫,大喜道:「見過宗主,見過明恆真人。」
一副擔心沈明恆反悔的迫不及待。
別說看門,只要能活下來,掃大街他都干。他一個沒背景的散修能混到這地位,靠的不就是識相嗎?
跑腿長老看了一眼方聞丘的屍體,憐憫地想,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段知衍對師弟越過他把人留下也沒有意見,他「嗯」了一聲,又嫌棄撇嘴:「真晦氣,讓刑堂趕緊處理掉。」
跑腿長老積極表現:「宗主,屬下來,這點小事屬下可以。」
為了不礙著沈明恆與段知衍的眼,他還專門把人先拖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再使用化屍散,事後還不忘翻土重新平地,務必不留下丁點痕跡。
看了一出不怎麼有趣的戲,兩人失望離開。段知衍還以為太清宗能有什麼雷霆手段,原來也不過如此。
反正與太清宗對立已成定局,雖然有些難辦,但怕是不可能怕的。
同為上三宗,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太清正道之首的稱號,他們可沒承認過。
段知衍又看向沈明恆,語帶笑意地閒聊:「師弟總是這樣心善。」
「舉手之勞,能救便救了。」沈明恆說完忽然偏過頭,他認真道:「宗主,你把我逐出宗門吧。」
段知衍猛地停下腳步。
段知衍深吸一口氣,按耐下心頭的怒火,不悅道:「你在胡說什麼?」
他突然想起剛才,沈明恆對跑腿長老說「留在浮光峰」。
不是「留在天衍宗」。
三字之差,好似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將浮光峰與天衍宗分離徹底。
段知衍頓覺頭疼,深感小師弟的不省心,「你把師兄當什麼人了?」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沈明恆說:「我自己可以解決,把你們牽扯進來,不過是讓弟子們跟著憂心,何苦來哉?」
「什麼叫牽扯?你的事就是天衍宗的事,師弟,你是師尊的獨子。」
沈明恆好笑道:「宗主,這又不是凡間皇位繼承,天衍宗也不是我家的。」
段知衍知道自己這師弟雖然話少,但等閒說不過。
他也不多爭論,只堅定表態:「天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弟子,此事勿復再議。再者說,太清宗門風不正,即便沒有師弟,我們遲早也會與他們一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