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恆縮了縮脖子,「軍醫說傷口結痂了,走走沒關係的。」
他眼神飄忽,小聲道:「三日前約好了今天見面的,先生總不能讓我變成無信無義之人。」
解縉黑著臉:「我不去了,我還有事。」
說不過沈明恆,乾脆眼不見心靜。
沈明恆見好就收,他像是沒有注意到殷齊的糾結態度,神情自若,「殷齊,一起?」
項鄴不服氣:「小將軍,屬下呢?」
「軍醫說你要靜養。」
「可是……」
「項叔,」沈明恆正色:「之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得快點好起來。」
「啊?」項鄴遲疑片刻,看著沈明恆不容更改的目光,泄氣應「是」。
*
苗所江召集了帳下所有謀士。
他拿出一封書信,壓抑著火氣甩到桌子上:「你們說,沈明恆這是什麼意思?」
謀士們面面相覷,疑惑地拆開信紙。
這信上的內容不長,很快便從在場的謀士手中轉了一圈,「這……」
雖說用詞十分禮貌,文采也不錯,信中還化用了不少典故,辭藻華麗,讀起來平仄押韻,朗朗上口。
但翻譯過來就一句話:
——你有本事過來打我啊。
極其囂張。
「遣詞造句像是解縉的風格,但是解縉……聽聞他行事向來穩妥謹慎,不像這麼猖狂的人,難道是有必勝的把握?」謀士疑惑。
苗所江多疑,但多疑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多疑的,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多疑。
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理智分析:「沈明恆應當被架空了,岷城想來是解縉與項鄴做主,諸位先生,你們覺得他們這是何意?」
看起來像是有陷阱,但是陷阱在哪?
沈緒已死,解縉與項鄴根本把控不了這二十萬大軍,論戰力根本連五層都發揮不出來。他手底下有三十萬,怎麼看他都必贏啊。
不然……就打?誰怕誰呢。
「報,岷城有信至。」士兵又送了一封信進來。
信紙又同樣轉了一圈,而後被展開放在桌上。
翻譯過來還是一句話:
——快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苗所江:「……」
謀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