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缺錢,拿去做首飾也很有面子。
祝慶垚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周圍的禁衛軍對女兒的態度似乎十分不一般。
沈昱麾下的兵不傷百姓,但這樣維護的態度還是實屬難得。
祝慶垚問:「你做了什麼?」
祝雲奚微微仰起頭笑,笑容中透著幾分神秘、狡黠,與滿滿的神采飛揚。
她自信道:「爹,兄長,你們等著看吧,若干年後,史冊會載我名,天下所有的女子會感謝我,所有的男子都將仰望我。」
她想了想,補充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例外。」
祝慶垚:「……」
祝歲:「……」
女兒/妹妹失心瘋了?
這時的他們當然不知道,祝雲奚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都將在往後全部變為現實。
三人回到客棧,中途路過朝廷設於路旁各處的告示牌。
告示牌上的公文每日都會更新,多是早朝時發生的大事,譬如何處有災,負責賑災的大臣是誰,又譬如最近有誰觸犯了何條律令,被判決了什麼樣的處罰。
由於更新的頻率過高,連帶著百姓對其的態度都算不上熱切,頂多路過時看一眼。
但今日告示牌旁卻圍了很多人,看客們神情激動,似乎分為了兩派,正言辭激烈地辯論。
祝慶垚三人遙遙聽了幾句,只覺得讀書人罵得雖然委婉,但細聽下去也很髒啊。
連辱及父母的詞彙都出來了,仿佛對方家裡養的貓都十惡不赦。
祝歲好奇,擠進去看了一眼。
這一去就去了許久,等到祝慶垚都焦急時才出來,出來後魂不守舍,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上面寫什麼了?」祝慶垚問。
祝歲複雜地看了祝雲奚一眼:「陛下下旨,從今年開始,女子亦可參加科舉。今日朝堂上有一十二歲女郎擊登聞鼓,所奏之事於國有大益,特許今年便可參加春闈。」
倘若祝雲奚真能高中,那就大夏皇朝第一位女官,且她年僅十二。
大夏註定會成為史書上的鴻篇巨帙,也許只這一項榮譽,便足夠祝雲奚名垂千古。
「一派胡言,從古至今,女子皆是禍國之源,怎能執政?」
「既然從古至今女子從未執政,何來禍國之說?究竟是多厚顏無恥的男子,才會把自己的無能怪罪給紅顏?」
「你!你身為男子,怎得口口聲聲為女子說話?莫非是做了誰的裙下之臣?當真丟臉!」
「呵,你身為人子,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你,是讓你用如此鄙薄的語氣談起她與她姊妹嗎?著實不孝!」
空氣中仿佛醞釀起一股無形的風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