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走,一個張開胳膊不許,兩個人爭執不下。張小寧默默退到窗邊,眼睛在兩個人身上來來回回。
「工程耽誤很久了,好不容易能開工了。」林瑟這會說話很溫柔,像是在哄孩子一樣,「有好多事情等著做呢,你別站著了,幫我穿下外套啊。」
「但是你的傷.......」
「沒事,放心,我請個醫生跟著。」林瑟想穿外套,但是一隻手根本穿不好。
「哎算了算了,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有些生氣,可還是伸手接過他的外套:「你別動,我來吧。」
兩個人面對面貼得近了,林瑟故意壓低下腦袋,這讓李斯白有些不自在。感覺到他故意逗弄自己,李斯白狠狠地扯了一把他的領帶,往上一勒,林瑟被勒得嗆了一下。
張小寧趕緊扭頭看向窗外:嗯,太陽真大!
「哎,你去不去看看啊啊?」林瑟問
李斯白搖頭:「我累死了,想回去睡覺。」他已經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了,要親眼看著劇院變成廢土,肯定會難過的。
林瑟知道他的心思,也同意他不去:「好吧,你折騰一晚上了,回去睡個大覺吧。」
張小寧適時走了出去:「李先生,我給你叫個車。」
病房裡就剩下兩個人了,林瑟用還能活動的一隻手佯裝不經意摸了一把李斯白的腰:「這兩天就別到處亂跑了,我忙完了就回來。」
李斯白笑:「你還是別回來了,你回來我就沒地方睡覺了。」
林瑟也笑:「好啊你,我不在的時候,你都睡我的床啊?」
「你的床比較軟。」
......
月亮湖最後開始施工的這片土地上,泥濘的土地上是殘垣斷壁,沾水的木頭還冒著白煙,滿地狼藉,幾輛推土機無情地鏟走這一切。這附近的人已經全部搬走了,倒是有幾位中年人站在遠處抬頭看著塔吊運作,三兩感慨著。
「她是個好人呢,以前在門口擺攤賣水果,被保安驅趕,她還幫我說過話。又買了好些水果,說新鮮的很,要請同事們吃。」
「她有次演出結束,出來還跟我握過手呢。」
「也只有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記得她了。」
一個坐著輪椅的頭髮灰白的男人一直抬頭看著高空塔吊,像是被定身了一樣動也不動。
周斯墨開車帶著周夫人來到了工地。早上周夫人跟他講要過來看看,他本是拒絕的,可是架不住周夫人強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