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來在異星戰場接連立功,一步步爬到上將的位置。
野鳳凰變成小寡婦,小寡婦變成毒寡婦,到現在……所有人只叫他言上將。
「以前還有人說什麼裴松凜娶的是真愛……言欲是真愛?分明是詛咒!」李少冷嗤,「克夫的禍種,吸血上位的螞蟥。」
部下見他情緒平復,連忙:「那不可是,言欲現在除了亡夫的牌位,身後沒有一點靠山……但李少你可不一樣,你現在是總司令的心腹,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李少頓時身心舒暢:「對了,老子的寵物呢?」
「他……」部下眼神飄忽,「好像有點應激,在送上樓的途上一個沒看住……跑了。」
李少的眼睛瞬間瞪圓:「什麼——」
*
李少爺不是唯一一個在言欲這裡碰壁的人。
想拉攏言欲的同級,諂媚狗腿的下屬,甚至是刻意示好的豪門後輩,無一例外都被他賞了冷眼。
言欲對觥籌交錯的酒桌厭倦不已,起身去了洗手間,對著儀容鏡里冷漠的自己,點了根煙。
右手手腕上的終端閃爍著通訊的光,跟他腕上的綠寶石交相輝映。
言欲剛接通,一把戲謔的男音傳來:「我就想知道言上將您今晚能招惹多少個敵人?一百個有沒有?」
言欲吐出白霧,散漫地看著窗外:「不知道?也許全部。」
男人哂笑:「言上將今非昔比啊,以前只能趁夜黑風高偷偷去墳地刨屍,現在光天化日就能把人氣死。」
言欲:「秦佐,沒話找話可以掛斷。」
「……日期是明天吧?」秦佐有片刻停頓,「裴少將離世第七十年的忌日。」
「你不說,」言欲垂下眼帘,煙霧將五官溶得模糊,「我都因為升官發財太高興,給忘了呢。」
秦佐忍住想唾棄他的衝動:「以前地星時期不是有個傳言,說七是個特別的數字麼,『逢七有災,沖七有難』,我總覺得明天會有什麼事發生。」
「這樣,」言欲頷首,指尖搭在手腕的寶石上,「那明天我是拐個強壯A還是漂亮O回床上?」
「……」
言欲真誠解釋:「他要是不甘心死,回魂來看我,我總得過得滋潤些才好讓他放心離開不是麼?」
秦佐沉默片刻:「最好讓裴松凜鐵了心變成厲鬼回來弄死你。」
言欲失笑:「人類都已經活上外太空了,秦博士您作為星際軍方的研究員,還信神神鬼鬼那一套,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你。」
說著,他指尖微抬,又從終端的隨身里抽出一根細煙。
秦佐剛想勸他少抽兩根,一陣腳步聲打破了洗手間的寧靜。
言欲微微蹙眉,抬手掛斷了通訊。
洗手間的門猛地打開,一襲黑衣闖了進來。
來的人被黑色兜帽裹得嚴嚴實實,像一襲撞入午夜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