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O與A之間的服從關係,像是基因里就被烙下了臣服的種子,只要觸碰到Alpha流動在血液里的本能,就會不受控地生根發芽……然後絞殺自我。
言欲厭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
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少年的下巴,指節壓在他的唇面。
言欲眼神凌冷,仿佛要用地位的差距去抹殺這種源於生理的尊卑。
裴松凜緩緩挑眉,忽然張開了唇咬住了言欲的指節……看起來像逆來順受,卻又藏著一絲挑釁。
言欲眼睛微眯,指肚壓在他的尖牙上,慢慢用力:「我警告你,如果敢隨意標記我,我會掰斷你的牙。」
力道逐點加重,裴松凜意識到這是對他昨天晚上任意妄為的警告。
雖然他昨天晚上的做法是正確的,但言上將不需要。
裴松凜隨他觸摸,言上將的臉逆光,大半落在陰影里,被素來寡淡的表情好好遮掩著,除了輕蔑和冷然看不出其他情緒。
他們在同生共死中釀出來的那點稀薄的友好,因為昨天晚上那個短暫的擁抱,灰飛煙滅了。
言欲俯下身,重新鉗住他的下巴:「所以,回答,你想標記我嗎?」
裴松凜笑了笑:「我覺得無論是什麼答案都會冒犯到上將,所以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言欲遺憾地用指背撫過他的側臉,慢慢落到他的頸間:「不能。」
束縛在脖子上的指尖一下收緊,裴松凜察覺到危險,但仍是溫和乖順:「好,如果上將您需要的話,想。」
Alpha大概是想提自己的表現爭取些加分項,垂下了鴉羽般的眼睫,柔和又依賴地在托著自己下巴的手上蹭了一下。
可言欲卻覺得自己仿佛被蝮蛇的信子划過掌心。
戰慄和悚然悄無聲息……變成Omega後,原來對危險那麼敏感麼。
他抽回手,顯然少年也有所防備,雙手撐在身前,沒有呆呆地失重趴在地上。
「那你就記住,你的想不想,只能由我決定。」言欲睨著他,「昨天答應給你的獎勵還作數,但我耐心有限。」
言欲留下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一劑血液在光下色澤耀眼。
裴松凜還沒回應,那雙軍靴已經走出視線。
等人徹底離開時,他才撿起低聲的玻璃盒,取出血液。
……藥劑瓶身似乎做了特殊處理,有一層厚重的木質香,把血中信息素的味道覆著。
言欲就那麼不願意面對自己是Omega的事實麼?
岸邊的浴袍一攏,裴松凜仰頭喝下那管血液,再上岸時,已經變回人腿。
他回過身時,慢慢用指肚揩了一下唇角,看著殘存在指肚上的淡淡血色,少年琥珀色的眸子眯起一小點弧度。
在見言欲前,他在家用系統的安排下擦乾了身體換好衣服,換上了海瑞斯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