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心裡一旦崩潰,就急切需要一個發泄口,言上將正好提供了渠道,他乾脆罵了起來。
默默旁聽的裴松凜:「……」現在的小孩兒嘴巴是真的欠。
在他越罵越起勁時,懶散地躺在地上的Alpha感應到什麼,折開話題:「你剛剛說那個星盜的手烤熟了?你聞到是什麼味道?」
尤萊斯的臉瞬間垮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好奇那是什麼味道?
那口氣噎在喉嚨不上不下,尤萊斯半晌才悶悶道:「……雞肉味吧?」
裴松凜拖長音,低輕的語調微微上揚:「嗯?我怎麼感覺更像烤乳豬的味道?」
這人想法離奇,怎麼味覺嗅覺也那麼奇怪?尤萊斯莫名其妙準備回頭反駁時,冷不丁地掃到站在不遠處的人影。
……綠瞳紫毛,一臉不善地看著他們。
剛剛還氣憤炸毛的小金絲熊瞬間蔫了,慫巴巴地躲到裴松凜身後:「完了……不會是被星盜聽到了吧?」
裴松凜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皮,看著緩步迎來的人,唇角挽出笑意:「好像被聽到了,怎麼辦?」
尤萊斯臉色慘白,得像一隻要往縫隙里鑽的金絲熊。
言欲抬手一揮,高等級的精神力無聲碾壓他們手腕上的機械設備,兩人的偽裝系統頓時失守。
頭髮,眼睛原形畢露。
言欲簡單地掃了一眼言林的臉,之後才落到一頭金髮凌亂的尤萊斯身上。
如果他沒記錯,這兩人在開學第一天還鬧矛盾來著,怎麼現在就結出了仿佛能同穿一條褲子的情誼來了。
「哦?海瑞斯學院的學生?」翠綠的眼眸里映出不善的笑意,言欲緩緩俯下身,端出星際海盜的兇狠,「我以為那麼驍勇無腦的只有德斯軍校出來的愣頭青,沒想到你們搞科研的也願意送人頭啊?」
尤萊斯大氣不敢出,老老實實縮成一團。
裴松凜閒適地笑笑,手搭在腹部的傷口上,一瞬不瞬地看著跟前的人。
翡翠綠的眼珠子啊……他忽然想起初見時言欲手腕上佩戴的那枚沙弗萊石。
話說回來,言上將好像沒再怎麼佩戴那條繁複華麗的護腕了。
察覺到他不加掩飾的視線,言欲一副被冒犯的不悅,抬手捏住他的臉:「破門而入的就是你吧?膽子挺肥。」
唯一的活體擋箭牌被拎走,尤萊斯抖得蹲都蹲不穩,一下摔滾在隔壁。
都說星盜凶戾,這人看他們的眼神果然像是禿鷲或豺狼……他們死定了!
言欲教訓完一個,慢條斯理抬起眼睫看向尤萊斯:「被抓進來了還能罵罵咧咧,挺有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