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要跟星際海盜勾連起來……那便不只是「有一個壞名聲」的結局。
事情一旦暴露,他將與全星際帝國的人類為敵,別說一個亡夫裴松凜,十個上將級的亡夫都保不住他。
而言欲一旦失去了如今的地位權利,在那群無惡不作,窮途末路的盜匪惡寇眼裡,就是可廢棄擺脫的棋子,下場或許會比被帝國處決更加難看。
言欲在走一條極為兇險的鋼絲。
裴松凜沒動:「失不失望不太清楚,倒是很害怕。」
「害怕就不會進來作死了。」言欲走到浴室。
兩個人就敢摁海盜窩的門鈴,真是沒死過。
裴松凜沉沉地看著言欲的背影:「所以,言上將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是自己在星艦外鬧事的時候……還是他被人挽著手的時候?
言欲沒回應,漠然:「滾進浴室。」
一聲令下,言欲就重新打開自己終端的摺疊空間,想從裡面找出抑制劑。
Alpha的傷口只要不處理,他就無時無刻被言林血液里的信息素刺激著,要再晚些,事態就要失控了。
但才摸出一管冰冷的藥劑,言欲的手腕就被輕輕扣住。
因為失血過多,人魚細長的指節又變成了那種極度缺水的乾涸,像枯葉般覆在言欲的手腕上。
信息素一下刺激到言欲的後頸,他慍怒:「我讓你滾進去泡著!」
「知道了,馬上……」少年的嗓音沙啞,但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卻一點沒減,反而更深,「上將,您是不是對抑制劑有那麼點依賴性?」
依賴性?
到底是誰他媽的敞著滿肚子傷口到處跑,肆意散播信息素造成的?
言欲失了跟他周旋的耐心,覆手想掙脫他的控制,但力道卻被強行折了方向,冷不丁地被拽到了身側的人的懷裡。
大腦驀地空白一瞬,言欲下意識肘擊朝後,卻被少年有備而來的掌心抵住。
「……言上將,你沒發現你的味道變了嗎?」
一直對二次分化成Omega這個話題避之不談的言欲被狠狠挑動了神經,他迅速回身掐住少年的脖子。
「閒得發慌,想被我拔舌頭?」
裴松凜垂眼看著抵在跟前的手腕,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才緩過疼痛:「沒有,只是受了傷,又面對高契合度Omega……本能地想親近。」
這句不是謊話,他真的很想嘗嘗Omega的味道。
說完,少年還有些委屈:「不是上將您親口答應我能跟別人不一樣麼?」
聽到這裡,言欲才回味過來,眼睛微眯:「跟別不一樣的意思是你對我動手動腳我還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