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傷口雖然癒合了, 但顯然不支持他繼續熬夜,裴松凜揉了揉眉心, 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困了。
躺在床上,不一會兒視線就有些模糊, 裴松凜能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看到了什麼畫面……這是他早上所思所想勾出來的夢境。
片段閃回, 沒有邏輯, 但每一幀都是十八歲的言欲。
可還沒等他在夢裡觸摸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一陣敲門聲扯回了他的意識。
不多,就三下,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裴松凜睜開了眼,瞳孔里滲出了陰鬱的色彩。
敲門的人, 正好是昨天晚上被他玩了一道的金絲熊。
尤萊斯站在門口, 臉色憔悴。
他昨天晚上要麼夢見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要麼夢見自己被藏屍海瑞斯試驗區, 翻來覆去淨是噩夢,他乾脆不睡了,一大早起來迅速收拾東西搬回學校。
搬過來還不夠, 甚至還要掐點守在裴松凜門前。
早上七點, 是正常學生起來的點鐘, 更何況他們還有課, 應該會提前起來。
本來尤萊斯還醞釀著要怎麼開口請人一起去吃早飯, 結果跟前的門被猛地拉開, 房間的主人一點耐心也無。
裴松凜沒睡飽, 連眉梢都沾著戾氣,頭髮凌亂,眼神陰沉,清透的眼瞳像割裂的玻璃片,凶意十足。
「有事?」
這兩個字滲得尤萊斯一慌:「你……您沒睡醒嗎?」
甚至下意識用上了敬稱。
尤萊斯小心翼翼,心說這人好大的起床氣啊。
裴松凜狠狠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扯,轉身就想回去繼續補覺。
尤萊斯連忙攥著他:「哥,吃早餐嗎,我給你帶。」
坐在正廳,時刻預備著這兩位要打起來的另外兩個舍友紛紛茫然。
剛開學的時候尤萊斯還吩咐他們要孤立這位叫言林的同學,結果這才多久,怎麼就是尤萊斯親自去示好了?
「誰是你哥?」裴松凜提著他的後頸,跟拎寵物一樣把他扔到門口,「再敲門試試看。」
被恐嚇了,尤萊斯孤零零地坐在門口,像被主人遺棄的小倉鼠。
兩個舍友猶豫了半天,到底是沒敢上來問小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等了小半個小時,裴松凜才出來。
他換了身衣服,頭髮還有點凌亂,出來的時候一副沒看到門口豎了個人的樣子,轉身就要走。
尤萊斯本來一臉期望地看著他,想著這人多少還是理他兩句,結果沒想到自己完全被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