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了第二辦公室。
*
刻奇,隱匿的機甲中。
P07關切地看著言欲,對他腹部的傷口很是擔憂:「上將,您的傷口很深,要是不及時處理會感染的。」
言欲只是坐在操控台上,指尖捻著紅色的小雛菊,對他的著急充耳不聞。
P07沉默片刻,冷冷開口:「判定上將為自虐行為,將啟動強制療護程序,倒計時三、二……」
「消毒紗布,止血凝膠。」言欲冷聲開口,打斷了仿生人的進程,「我自己處理。」
「根據傷勢判定,交由療護程序的效果將比您自己處理更好。」
小雛菊在指尖繞了個圈,歪歪斜斜地落到言欲的節骨上,他抬起沉冷的眼:「你是上將我是上將?」
仿生人稍稍沉默,隨後順從地拿出紗布和止血凝膠,看著言欲粗暴蠻橫地糊在傷口上,未經縫合的傷口就這樣被包裹束縛。
染血的上衣一換,言欲便是一副沒受傷的樣子。
與其說是處理傷口,更像單純地掩飾,P07很不贊同。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勸,機甲的隱匿屏障被破開,P07瞬間切換到主系統進行查看。
「不用戒備,是俞錦弦。」言欲重新坐在操控台上,「讓他進來。」
含#哥#兒#整#理#「是。」
話音落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便步入餘光,俞錦弦皺眉看著言欲:「怎麼,想挑戰Omega的極限,看看敞著傷口多久能死?」
「我不會死。」言欲回過頭,「七十年前你沒讓我跟著裴松凜一起去了,那七十年後我就沒有什麼理由就這樣死掉。」
他的眼神冷而堅定,沒有說謊。
俞錦弦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著他:「我刺激到你了?但換位思考,你也不會希望我瞞著你。」
這麼簡單的問題,言欲是不會糾纏的,他半倚在操控台前,又將小雛菊挪到眼前。
他問:「俞錦弦,你覺得我和你,誰更了解裴松凜?」
如果在今天之前,俞錦弦會毫不猶豫地說是言欲。
他們是有過肌膚之親的枕邊人,關係得到過帝國與愛神的認證。
可今天俞錦弦才知道,縱使言欲與裴松凜靠得那麼近,卻還是有不知道的事情。
霍瑾身上的神經炸彈,可能是一個秘密,也可能是其中一個秘密。
「我不知道。」俞錦弦說,「這個世界沒人能懂裴松凜。」
……這個世界沒人能懂裴松凜。
言欲忽然笑了出聲,右手垂落在操作台,小雛菊隨著他的指節滾落。
當情緒經歷過大起大落時,一個人的行為就不能按正常邏輯去揣測。
俞錦弦捉摸不透言欲現在的想法,只能克制著距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