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庚冷冷一哂:「怎麼,一個言欲有什麼好的?在帝國蟄伏數十年也只不過是摸到邊境星系一個上將的位置,還因為他一個人的導致刻奇全體的人頭掛上了賞金。你難道還不清楚,你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急嗎?」
「喔?裴司令這麼說,看來令郎是完全昏迷不醒,沒有告訴你我們家言先生蟄伏在帝國的原因啊?」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張地看著裴庚。
裴司令的小兒子剛從前線傳來消息……他的星艦沒有逃開爆炸,所幸有完備的救生艙,在危急時刻保住了性命。
但打撈員同步回來的消息是……情況不容樂觀,要進行大量的義體手術,救回來也不可能是原來那樣四肢健全的人了。
而眼前這個星盜專門挑別人的痛處來踩,顯然是知道所有內情。
裴庚臉上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從容和傲然,面色鐵青地看著屏幕。
「戳您痛處了?那也沒辦法,誰讓你管不住那個小兒子……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冷聲說完這句話,裴松凜結束了通訊申請,將最後兩發飛彈射空後再次提速,完成了短距離躍遷。
他接受通訊只是為了稍稍拖延一下時間,他的能量源剛轉輸到言欲的機甲中,還需要一定時間接入。
二次躍遷完成後,Asia的面板閃出了能量艙過熱的預警,這是對他無節制使用短距離躍遷的預警。
即便精神力全覆蓋,短時間內多次躍遷也會對機身造成負荷。如果機身始終在85%的高熱下不去,很快就會引起自燃。
裴松凜趕到言欲所在的第二戰場時,四五架星艦圍追著他。
言欲掠回來的殘兵剛剛進入他的機甲,而蟲形態的珀爾像失了控,無論如何都變不回原來的樣子,只能扒在言欲的機甲外挨著活打。
言欲受珀爾限制,只能半戰半退。
本該是炮彈的能源全被言欲調用成了防護罩,攏在珀爾的蟲身上,裴松凜逼近的時候才發現言欲臨時讓機甲組了個外托護著珀爾。
並非珀爾抓死Asia機身不放,而是言欲不讓她鬆手。
機甲在入刻奇的時候就進行了通訊連結,裴松凜鏈入的一刻,聽到的就是言欲沉冷的嗓音:「珀爾,我管你是殘了還是廢了,留最後一口氣,抓緊。」
低啞的蟲鳴滲入機甲內,像是倔強的回應。
裴松凜沒忍住,低輕地笑了:「先生,怎麼喜歡強人所難呢?」
言欲觸在操控板上的指節輕輕一顫……就在十分鐘之前,兩顆炮彈被曲面護盾擋住的那一刻,他已經猜到來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