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題天真而殘忍,讓人難以想像這是一個孩子對母親說的。
……也未必是母子。
俞錦弦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答案,嘴唇顫了下:「吐真劑。」
澤靈看著他緊繃的輪廓,下一秒瞬間捂住自己的腹部放聲大笑:「誰說我們俞上將是沒有表情的存在?剛剛那副驚懼惶恐的樣子不是挺好笑的嘛!」
澤靈笑得非常開心,幾乎躬身在地,將要打滾。
「你不會是以為,你說什麼,我就要對母親用什麼吧?哈哈哈怎麼可能,她可是元帥夫人。」他崴了一下腦袋,用俏皮的語氣問:「還是……你相信了她說我不是他的孩子那句話?」
俞錦弦安靜地站在一旁,身姿修長挺立,沒有難堪也沒有延續剛才的表情。
「並沒有。」他如此回答。
表面上滴水不漏,只是眼裡多了薄薄的冷意。
澤靈笑夠了,抹了抹眼睛,從地上站起來,直接牽住了俞錦弦的手:「那就好。我不喜歡胡亂猜忌的部下。」
俞錦弦只感覺一種刺骨的冷意迅速從被他纏握的指尖躥來,像一條靈活而惡毒的蛇。
「好了,這裡看完了,換下一個地方。」澤靈隨心所欲得像在逛某個遊樂園:「裴司令醒了嗎?」
俞錦弦答:「裴司令被在療愈艙已經有兩個月,身體大部分機能已然修復,應該是這兩天醒來。」
澤靈點點頭,又問:「你覺得,在伊·德曼和言欲的雙雙叛國事件里,罪魁禍首是誰?」
俞錦弦感受到小殿下與他相連的手上傳來一陣刺刺的電流,右手的終端發出被入侵的警告,而他只能默默忍受。
這是君主要對他做的事情,即便是取命,臣子也不得不順從。
「我……」
然而,澤靈這次卻沒耐心等他回答:「我覺得是裴松凜。」
小殿下總是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個又一個較 淌 症 哩炸彈。
「……為什麼。」俞錦弦問。
「因為,言欲是他的內人啊,他要當初不把這個星際流浪兒撿回家,後面也不會培養出了一個致力於替他復仇的劊子手。」澤靈對自己的結論很滿意,「所以,父債子償,應該的吧?」
*
司令府。
裴庚從劇痛中醒來時,雙眼看到的是面前稀薄慘白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