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安靜地靠在Omega的頸側,似乎是在觀察,又似在靜候佳音。
如果言欲不願意,裴松凜是會等的,自己讓人家等了七十多年,如今這一朝一夕又算得了什麼。
而懷裡的Omega卻沒讓他久等,只是沉靜片刻後,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
裴松凜微頓,將他從操控椅上抱了起來:「我的精神域附著在機甲上,隨時觀察著主艦周邊的環境,不會有危險的……都交給我。」
言欲直到被他攏在懷裡時,才發現Alpha的體溫比他要高上不少。
他知道裴松凜說的是什麼,輕輕點頭。
裴松凜將他抱回了臥室,隨後抬手關上了道道禁制。
安靜下來的時候,便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裴松凜的親吻和聲音,像是最佳的鎮定劑,將他整顆心包攏在其間,不受任何風霜。
深海艾得洛的味道像盤旋而上的藤蔓,又像匯集潦草的雲霧,細細密密地暈在言欲的鼻息之間,讓他的神經也跟著酥麻。
裴松凜的親吻是在他身上反覆磨礪出來的,他們是最契合的伴侶,亦是相互了解的對手。
察覺到言欲那一絲絲緊張,裴松凜慢慢地扣緊他的指節,將掌心的溫度分到他的手心。
呢喃間,裴松凜低語:「寶貝,你知道深海艾得洛的花語嗎?」
言欲偏過頭,忍住了將要溢出唇邊的低吟,用洇濕的眸看著他,無可奈何。
「……世間唯一摯愛。」
唇齒糾纏的時候,有絲絲血腥味涉入了言欲的舌尖,順著食道,滑入腹腔。
他意識迷離至極,才意識到裴松凜咬破了舌頭,把血渡了給他。
人魚的血液有脫俗的治癒能力,Alpha想給他餵點,充盈他在潰散中的精神力。
言欲迷迷糊糊地抿了抿,馨香濃甜的,深海艾得洛。
第一次聽深海艾得洛這個名字,是在裴松凜給他講的睡前故事裡。
與其說是睡前故事,不顧說是裴松凜想和他同床共枕找的理由。
那時候兩人還不算太親密,言欲認為自己只是他隨手拎回家的玩物,裴松凜覺得他有過流浪的創傷不好輕易冒犯,兩個人便以詭異的默契,維持著一段相敬如賓的關係。
裴松凜用來捅破這層薄薄窗戶紙的話題,就是他的信息素。
艾得洛是產自人魚故居的一種花,傳言是有兩條相互深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魚,殉情在一處具有靈氣的深海峽谷之中,而他們的血染之地,第二年就開除了象徵至臻的花。
艾得洛是人魚語中「末路的愛」的音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