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伊·德曼在做的?」
「是。」裴松凜頷首,「七十年前我從我母親的遺物里,找到了一條暗線……帝國早在很早之前就對人魚種進行秘密實驗。」
這樣東西是他從母親的遺骸里找到的,是藏在基因里的秘密,裴松凜將它做成晶片嵌入了自己的終端里,在經年累月中慢慢破譯。
「那是一個星球的坐標,我在七十年前去過,在上面發現了很多毀壞的手稿——全都是改造人的基因設計藍圖。」
好巧不巧,當時伊·德曼身邊的副官,就是一個改造人。
裴松凜在異星執行任務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剖了他的副官,發現了他一直在秘密進行的實驗。
這也是後來,伊·德曼不惜毀掉自己的秘密試驗所,也要讓裴松凜死無葬身之地的原因。
「當時的資料跟我一起毀在那個星球上,我曾經以為那是伊·德曼研究出來的,後來卻發現,我的推測是錯的。」裴松凜嘴唇微抿。
韋佛此時正看到他在刻奇,跟從那條人魚身上採樣的數據和血液。
裴松凜無法說出自己死而復生的真相,但是卻能通過數據和基因的對比,讓韋佛得出結論。
楚述、人魚、他現在的軀體……基因高度重合。
韋佛嘴唇張了張,低聲:「你從刻奇救走的那條人魚身上,發現了楚述援助她的痕跡……所以推斷早在楚述生還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帝國仍在人魚身上做改造人實驗?」
楚述知道這個秘密如果暴露出去,會讓整個星際帝國陷入混亂,所以她選擇用自己的基因做成了一把鎖,在危難時刻讓秘密沉入深海。
人總是矛盾的,楚述的遺願里,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遠離首都星,又將封印著秘密的鑰匙留給了裴松凜。
裴松凜揣摩過母親的意圖,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結論……大約是她希望孩子能好好活著,卻又走投無路,無人可依。
所以她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裴松凜。
他想知道真相,可以用這把「鑰匙」繼續調查,如果想遠離紛爭,也可以遵從遺願。
「那你現在想怎麼做?」韋佛的神情里落下嚴肅。
七十年前,裴松凜選擇繼續調查,死過一次。
那麼現在呢?
「你既然已經回到言欲身邊,那你應該很清楚……他對你比你想像中還要在乎你。」
「我知道。」裴松凜笑了一下,「可正因為是這樣,我才要繼續調查。」
韋佛面色一凝。
裴松凜看著他,神色俊冷:「老師,我死而復生之後,有一個最大的改變——我能讀懂人魚的文字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