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佛跟裴松凜七十年沒見,還有什麼東西能現在要的?
他剛剛分神,就感覺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微微一涼。
言欲低頭,看到的是一枚血色流淌的戒指,帶著星際獨有冷金屬質感的指環上扣著一顆異星寶石,其間溶了一滴裴松凜的血,紅紗般在純澈漂亮的寶石間飄落。
「要,讓你願意嫁給我的寶石。」裴松凜的吻落在言欲無名指的指尖,順著節骨一寸寸向下,溫吞又輕慢地燙過他的每一寸皮膚。
「無論健康,貧富,疾病,災殃……我裴松凜這一生只對言欲一個人忠誠。」他每一個字說得緩慢而篤定,仰頭看著他時眼神里皆是情深意切的請求。
那陣撕心裂肺的痛沿著每一寸骨骼蔓延,沁入心脾,卻讓裴松凜踏實至極。
承諾本就應該如此疼痛與沉重。
輕飄飄的字眼毫無意義。
「你願意嫁給我,與我廝守終生嗎?」
言欲怔怔地看著單膝跪在跟前的人,被他握著的指尖一寸寸收緊,那陣被七十年日月覆蓋的怦然像在這一瞬復活,引得他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越是心動。
越是想要摧毀。
此刻的自己,陌生得連言欲都分不清了。
裴松凜好耐心地單膝跪落在眼前,抬了抬指尖的指環:「願意嗎?」
可是他的Alpha還在等待他的回答。
言欲從床沿起身,不顧一切般墜入裴松凜的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肩膀。
「嗯。」一聲輕得像是氣音,字尾無盡顫抖。
他落入懷裡的時候,裴松凜清楚地感覺到身軀內崩壞的東西一點點被重新填滿,仿佛這漫長的七十年就這麼充盈回籠,一絲一毫不泄出他的胸膛。
痛成了悸動。
他閉上眼,輕揉著言欲的後頸,細細密密地吻著他的側臉,與他十指交扣。
「讓你久等了。」
這句話明明該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的,結果卻拖到了現在。
裴松凜被他抱夠了,才輕輕將人托抱下來,輕聲:「你既然知道我醒了,為什麼沒問我去哪裡?」
言欲輕垂著眼,沒有說話。
「是還覺得我會對你有所保留嗎?」裴松凜不甘願地往他懷裡蹭了蹭,想使勁兒卻發現自己胸口裂痛得厲害,只能慢慢忍下,「我不是答應過你了嗎?」
七十年的誤會就是因為兩者沒有敞開心扉,各自誤會,他已經不想再這樣了。
「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言欲的嗓音低低的,泣音浮上鼻腔,帶著一陣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