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歸嗚嗚嚶嚶,臉憋得通紅,眼淚嘩嘩掉,口水從嘴角溢出,一隻手按在甄如意拿筷子的手腕上,一隻手按在甄如意掐自己脖子的手腕上。
「嗚嗚嗚…….呃呃呃…….」
「督公,放下筷子。」一旁的張和提醒。
甄如意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要鬆開筷子靜歸才能說話,可靜歸之前伶牙俐齒的表現,卻是刺激得他要加長這般折磨靜歸的時間。
直到靜歸的口水啪嗒啪嗒往胸前衣服上掉,甄如意才鬆開了筷子,也鬆開了掐住靜歸脖子的手。
靜歸趴到方桌上,兩手捧著腫脹的舌頭嗚哇嗚哇地哭,鼻涕眼淚口水流了一桌。
甄如意無比嫌棄地看著他,伸出之前掐靜歸脖子時被他的口水髒污的手給張和擦洗,等靜歸臉上的紅褪去些後,甄如意道:「說罷,不想再被夾舌頭就老實點。」
靜歸淚眼汪汪地抬頭看向甄如意,半截舌頭甩在嘴巴外,含糊不清道:「督更(公)想要小道嗦(說)森抹(什麼)?」
「你來京城的真正目的。」
「修行啊。」
「實話!」
「就四(是)修行啊。」靜歸無辜道,「怎怎贈贈(真真正正)的大四(實)話。」
甄如意眯起眼,已經被張和擦洗乾淨的手又伸向一副新筷子,靜歸一看,當即後退,捂著嘴巴求饒:「別別別,小道真的受不住了。」
「那就說實話。」
靜歸委屈道:「小道是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小道的身世背景,督公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怎麼說?」
「督公統領內廠,有他們在,」靜歸伸出手指瑟瑟縮縮地指了指亦失哈,阮留和張和,「怕是小道邁入三清觀的那一刻,小道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扒了個精光。」
「所以我才給你機會,讓你親口說出你來京城的真正目的。小道長細皮嫩肉,怕是不想去我內廠作客的罷?」
靜歸咽了咽口水。內廠是什麼地方,有權有勢的人去「作客」怕是也要脫層皮,而像他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去了,怕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於是,他很識相地乖乖招道:「小道來京城的真正目的,是報恩。」
甄如意微微皺眉:「周郢的?」
靜歸點點頭。
「周郢身為大晟丞相,和你這麼個出身揚州的小道士有什麼瓜葛。」
「督公可知周丞相入京之前在任何處?又發生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