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日平靜無事,安思明每日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就帶一兜饅頭包子烤餅什麼的,有時候心情好就帶切羊肉和切牛肉。他也不在乎靜歸和靜勤在家裡做什麼,只要不亂跑出去惹人懷疑就是了。而靜歸和靜勤也的確十分本分,休息夠了之後就老老實實在家中打坐念經,早課,午課和晚課之間就打掃院落,除雜草,將那原本有些破敗的小院打理得有模有樣起來。
安思明看著他們二人老實本分的模樣,心裡頭的嫌棄也少了些,心情好了還會陪靜歸和靜勤在院落里吃兩口武威的小吃。
武威不比京城,沒那麼多來自天下四方的奇珍異果和能工巧匠,能做出味美型靚的精緻吃食,街上買的,都是放了許多糖的粗糙玩意兒,但配上粗茶,倒也不難吃。
靜歸有時候會趁著安思明心情好,試探著問安思明每天早出晚歸都在忙活什麼,但安思明永遠都用「我有的是辦法」來回應,任憑靜歸如何伶牙俐齒,也套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而至於平泉,靜歸更是問不出安思明任何事。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日,就在靜歸覺得自己閒得要飛升了的時候,安思明突然闖進了他和靜勤的屋子。
「它們出現了!」安思明神色緊張又嚴肅,「快點!」
靜歸二話不說,穿好鞋子下了榻。靜勤已經睡著了,他鎖好門後就跟著安思明離開了這個半個月不曾踏出大門一步的院落。
為了加快速度,安思明揪著他的領子在房檐頂跳來跳去,衣領子硌著靜歸的喉嚨,難受得他想叫又不敢叫。武威的晚風寒涼徹骨,吹得靜歸眼淚嘩啦啦地流。
天旋地轉地過了許久後,安思明終於停在了城樓的一個矮墩處,那裡有樹的遮擋,又有高墩子形成了盲區,所以大晚上的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這裡有人的。
靜歸站定後,往下看了一眼,當即嚇得蹲下來緊緊抱住了磚石,閉著眼帶著哭腔對安思明說:「安兄弟,這裡真是太高了,你能不能把小道放下去,小道害怕!」
「這就怕了?」安思明譏笑一聲,伸手掰開靜歸閉上的雙眼,擰著他的脖子,強迫他抬頭看,「那這個呢?」
靜歸被迫抬頭看,瞬間倒抽了一口氣:離他三丈的高處,站著一具高大的骷髏,歪著頭,空洞的眼窩對著靜歸。上下牙床咔吧咔吧地碰撞,手裡提著的一把長刀緩緩磨著牆磚。
「這就是……骷髏軍?」靜歸渾身發抖,若不是安思明用膝蓋頂著他的背,用手掐著他的脖子,他早就因為驚恐摔下城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