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才,毒害了父皇,還要污衊母妃,簡直無恥!」
謝朝暉看向靜妃:「敢問靜妃娘娘被他污衊了什麼?」
「不過是無稽之談,」發話的是周郢,只見他站在靜妃身旁,神色悲傷又憤怒,「謝統領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免讓娘娘更傷心。」
謝朝暉並不吃他這一套,眨眨眼,道:「我知周丞相作為靜妃娘娘的兄長,此刻定是為陛下和靜妃娘娘十分難過,但事關陛下之死,所以這些事,得問清。」
周郢神色登時有些不悅,但靜妃擺擺手,抽泣道:「無妨,本宮願意說。那奴才說他那荷包是本宮今日賞他的,他從來不曾打開過,並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所以搜出了包著藥粉的紙,也是本宮放進去的。」
「那敢問,那荷包是否真的是娘娘送的?那紙,又是否真的是娘娘放進去的?」
「放肆!」沒等靜妃說話,太子便出聲呵斥謝朝暉,「謝朝暉,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竟然懷疑我母妃!」
謝朝暉絲毫不畏懼,正色道:「太子殿下,屬下只是詢問靜妃娘娘而已,這是屬下作為御林軍統領的職責。」
「職責?」太子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你若真記得自己的職責,就不應該讓這樣的事發生在宮中!父皇的死,你逃不開干係!」
謝朝暉神色黯了黯,天子被下毒雖然和他的失職沒有直接關係,但他也不能完全逃脫干係。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後,他定是逃不過懲處的。
靜妃倒是比太子要鎮定許多,先是安撫太子道:「太子莫要這般對謝統領,此事發生得如此突然,種種細節不曾明了,謝統領自然應該問清所有疑惑之處,而陛下出事之時,本宮是離陛下最近的人,被問,亦是自然且應當。」
接著,她又對謝朝暉道:「謝統領,對於你之前的問題,本宮的回答是,荷包的確是本宮送的,但包著藥粉的紙,並不是本宮放進去的。陛下喝的那壺茶,是本宮所泡,但被那奴才重新熱過之後,陛下才喝的。那奴才在熱茶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本宮是萬萬不知道的。」
謝朝暉聽出了不對:「為何要將茶重新熱一遍,而不是泡一壺新的。」
「這是陛下的吩咐,本宮也說過茶涼了,重泡一壺便是,但陛下不允。」
「那麼那茶,便是在被那奴才重新熱的時候被下了藥。」周郢道,「謝統領不如從熱茶的這條線去查查,找到真正下毒的人是誰,以及,如何下的毒。」
謝朝暉看向那小太監,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能不能扛過今夜都是個問題。天子之死,查來查去,最後下毒的罪名,十有八九還是落在這個不知道是否是真兇的小太監身上。
「好,我這就吩咐人開始查。殿下,娘娘,莫要太過傷悲,陛下已經薨逝,而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最為緊要之事,是要穩固國本。」
周郢也附和道著對太子道:「謝統領所言極是,接下來之事,還請殿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