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郢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陛下為何阻攔!那可是鮮卑拓跋的賊子!」
新帝卻往慶帝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雙眼就瞪大一分,嘴唇便也更顫抖一分。
周郢見狀急了,追上去拉新帝的衣袖:「陛下,莫要過去!」
新帝卻甩開了他的手,看也不看他道:「放手!」
「陛下!他是鮮卑拓跋的逆賊,陛下若是靠近,是極其危險的!」
「可他拿的,是大晟真正的玉璽!傳國玉璽!」
周郢雙瞳一震:「真正的……傳國玉璽?」
他陷入了困惑中,因為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他從來不曾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個東西。
「周丞相是不是很驚訝,大晟皇室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秘密?」慶帝諷刺地對他說完,將手中的那塊玉舉起,給所有人一窺其資,「看清楚了,此乃大晟真正的傳國玉璽,自先祖皇帝流傳至今,奔來,唯有皇室嫡系子孫才可知其存在,但如今為了證明朕之真身,讓你等也可一見真容。見玉璽如見高祖皇帝,你等還有何懷疑!」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新帝身上,新帝身子踉蹌幾下,而後重重點了點頭。
周郢,謝朝暉,萬仝的眼神都瞬間一變。謝朝暉握槍的手送了,萬仝用來指揮錦衣衛的繡春刀也放了下來。
「所以,你們對朕的身份,還有什麼懷疑麼?」慶帝道,「尤其是你,太子。」
這一聲「太子」,讓新帝不覺顫抖。這分明是在告訴他,他如今,並不擁有帝君之位,而今日的登基大典,不過是笑話一場。
「可……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新帝慘白著臉,紅著雙眼道,「父皇您不是……您分明是在朕……我面前薨逝的,棺槨也是我親自送入帝陵的,為什麼父皇您如今會?」
「不是已經給了你提示了麼?」慶帝道,「此刻就站在你身邊。」
新帝扭頭看向周郢,迷惑又震驚:「丞相,您當真是……」
話未說完,一把匕首已擱在了新帝的脖間,冰冷的金屬薄刃輕輕刮在新帝的矜貴的皮膚上,嚇得新帝面色慘白:「丞相……舅舅,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真的……」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瞞的了。」周郢冷漠道,「不錯,我並不是什麼周郢,而是大魏皇室的後人,鮮卑拓跋垚!」
「怎麼會……那麼母妃豈不是……」新帝惶恐不已。
「不錯,你母妃也是我鮮卑拓跋的後人,」周郢冷笑道,「而作為你母妃兒子的你,亦是拓跋氏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