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戒指散發出的氣息詭譎而危險,當戒指上面鬼面的眼中靛色亮起時,久澤春理明顯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滯澀。
宛如瓶中沸騰的汽水被木塞狠狠堵住,尋不到出口卻又想要拼命往外鑽,整個人都陷入了難言的悶躁。
久澤春理咬牙動用巧力將大太刀挑起,以武器本身的重量壓制住太刀,下一秒腳下土地突出石椎,她當機立斷鬆開武器原地躍起空翻,同時手腕用力將刀刃沒入地面,下降時順勢以刀柄為軸心,整個人飛身朝著查爾斯的腦袋屈膝側踢。
查爾斯也乾脆丟下了武器,抬起血淋淋的雙手,一把拽住久澤春理的腳腕往下用力一拉。
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子彈才剛觸及外層就被高純度的火焰湮滅,連灰都不剩。
太宰治心算一下了,發現彈夾內的庫充也所剩無幾。
他索性再次丟掉槍械,往前一步,還沒待他真正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打斷他繼續靠近的就是久澤春理的一聲輕呵。
「別過來!」
覆蓋兩人的火勢驟然加強,久澤春理翻身脫離對方的鉗制,重新拾起武器對上紅髮男人,深知自己已經徹底失控。
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按住了查爾斯,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眩暈伴隨著噁心感席捲了神經。
隨後,在包括當事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於猙獰扭曲的焰色中,周圍的環境倏然發生了變化。
尖銳的石椎與乾涸的大地消失了。
「……嗯?」
公園內,坐在長凳上的男人咬了一口手中的喜久福,看著眼前突然出現且很是狼狽的兩人,挑起了半邊眉梢。
失控的火焰熄滅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火花縈繞在女人的周身,映得那雙碧色眼眸有種幽然的明亮。
那柄幾乎快要等身長的大太刀被死死抵在胸前,刀刃上遊絲般的紫光愈減愈弱,直至完全消失。
壓在她身上的紅髮男人明顯已經沒了意識,肩膀到胸口被大太刀劃出血紅的一條長橫,食指尾節戴著一枚古怪的鬼面戒指,斷斷續續地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哇哦。
他輕吹一聲口哨,將裝了甜品的購物袋放在一旁,起身來到了兩人前方,接著一把揪住了軟倒在久澤春理上方的紅髮男人的後領。
「我記得你哦。」
男人像丟垃圾一樣將查爾斯甩開,隨後轉向久澤春理,朝她伸出手,有些興奮地開口道, 「第二次見面,可真是給我帶來了好大的驚喜呢,小姐~」
久澤春理仰首,看著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已經來到了哪一個世界。
看來失控的異能力將她帶來了這裡。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抬手握住了對方遞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