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沒說什麼話,只是聽著,偶爾點點頭,來開會的人說的那些話沈稚聽不懂,他聽的有些犯困。
沈稚成績不太好,當初能上大學還是走藝術這條路上去的,他是家裡的老么,自小就被灌輸著家裡有大哥頂著,他不需要為沈家做出什麼貢獻的思想,所以他一路吃喝玩樂到大。
裴時所受的教育和沈稚不一樣,他是裴家獨子,況且裴氏夫婦早逝,裴時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獨自撐起整個裴家,算下來現如今已經十五個年頭。
「裴總,陳老爺子那邊給您送了請柬,陳家少爺的接風宴。」
意思很明顯妥妥的相親局,陳家少爺明戀裴時圈內人盡皆知,裴時抬頭看到正在無聊扣手指的沈稚,囑咐道:「準備兩套禮服。」
「好的。」
沈稚聽的一知半解,陳家少爺以前和他是一個幼兒園的,在幼兒園的時候就不對付,後來幼兒園畢業陳家少爺就被送出去讀書,沈稚已經完全癱在沙發上,他睡有些麻正想起來轉一圈,裴時端著咖啡走過來。
「過兩天陪我一起去。」
「啊?」沈稚一臉懵,他下意識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現在身上穿的是裴時讓人親自定製的衣服,看起來還真是沈家小少爺,可只有沈稚心裡知道經過這麼多年蹉跎他哪裡還是什麼沈家少爺。
現在的沈稚哪裡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勁,現在要再讓他重新接觸這些宴會,他心裡是牴觸的,況且陳家和沈家是世交程一遙當年做的那些事,陳老爺子也是知道的。
記憶中哪個眉目慈祥還會給他留好吃的陳爺爺因為程一遙所作的惡事對他的破口大罵,說他是白眼狼,說他是討債鬼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不想去。」
沈稚往沙發裡頭縮了縮,他還沒做好去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像是有所預料一樣裴時坐的近了些,握住他的手,看著扣了一下午早就參差不齊的手指甲:「陳家少爺一直喜歡我,你陪我過去斷了他的念想好不好。」
,沈稚一愣有那麼一瞬間心軟了,他想把手抽回來捂住眼睛但裴時緊緊抓著不鬆手,他嘟囔著:「可我真的不想去。」
「我害怕見到陳爺爺...」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
「有我在沒人會對你怎樣的。」
沈稚噢了一聲算是妥協裴時的邀請,他放任著裴時把弄他的手,眯著眼假裝睡覺。
之後一整個下午,兩個人都沒在交流半句,就連吃晚飯都是安安靜靜沉默不語。
以前沈稚總有說不完話,小嘴叭叭講個不停,開心了能講一天,生氣了路邊的狗都能被他挑個刺,哪裡像今天一樣坐在沙發窩一下午都憋不出半句話來。
他們兩人都明白和好容易,如初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