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行為、習慣、性格甚至是穿衣打扮都可以任意發生變化,但有一樣的東西是無法發生變化,那就是寫字的習慣,沈稚在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沈字的邊旁三點水會下意識寫成連筆,而出了車禍的沈稚醒來沈字是規規矩矩的沈字。
沈清岱看著面前的一大沓資料絲毫沒有翻閱的欲望,他輕聲開口:「他說的話我是信的,只不過我覺得沒必要見面。」
那些替沈稚自證的話裴時卡在喉嚨里,他來歐洲就是想告訴沈清岱這些並且帶人回去見面,現在對方知道了並且不想見面。
「在兩三年前我對這些已經釋懷了。」沈清岱露出了見面以來第一個笑容,他的手還被霍霆緊緊握著:「回去告訴他,我現在過的很好,既然當初做下這一切的並不是他,我也不會恨他。」
「沈哥...」裴時想到還在亞洲的沈稚想著再爭取一下。
「你還是別再勸了,我媳婦比我還倔。」霍霆忍不住插嘴。
在外人面前被叫了媳婦的沈清岱耳根子泛紅,轉頭瞪了霍霆一眼,對方立馬裝鵪鶉。
看著兩人的互動,裴時心裡泛起一陣苦澀他站起身來向沈清岱道別:「我會轉告他的,沈哥祝你幸福。」
沈清岱還沒應霍霆先應了並且好脾氣的回了句你也是。
原以為這次歐洲之行無所收穫,卻沒想到峰迴路轉,在登記前,霍霆大老遠叫住裴時,身邊還跟著坐著輪椅的沈清岱,後面跟著的是拿著兩個行李箱的助理。
——
在見到沈清岱之後沈稚突然想到近鄉情怯這個詞,以前在書上讀到這個詞時他還不以為然,現如今擺在自己面前倒是明白了近鄉情更怯這個道理,大概就是在心裡預演了千千萬萬遍和沈清岱的重逢的畫面,害怕面對這一切又害怕再也見不到。
沈稚沒有立馬撲過去抱住沈清岱,是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他有點害怕下意識往後縮,想把自己藏起來躲起來偷偷看沈清岱、
直到沈清岱先開口叫了他的名字這種感覺才消失,沈稚努了努嘴,怯生生的喊了聲哥哥。
沈清岱面露複雜但還是應了下來,霍霆倚在門口自以為小聲的切了一聲,還陰陽怪氣般搖頭晃腦的喊了聲哥哥。
沈清岱:「......」
當初結婚的時候要是知道這人怎麼這麼幼稚,這婚就不結了。
裴時:「......」沒個十年病史絕對干不出這事情來。
「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