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低著頭,把臉埋在沈稚的頸窩裡,嗓音沙啞地低聲開口:「對不起的對不起對不起。」
沈稚沒有出聲,只是雙手環著他的腰,感到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對嗎?裴時。」他問。
他聽到長久的沉默,裴時沒有回應他。
「對不起……」裴時的雙手抱得更緊了,緊到沈稚整個人幾乎被抬離地面,快要無法呼吸。
沈稚感到自己的頸窩處濕濕熱熱的,有什麼東西的滲透進了他的皮膚,那灼熱的溫度傳到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裴時。」他輕聲喊道,他伸手去推裴時。
裴時低著頭,執拗地不願放開,仿佛放開了就再也抓不住這個人了。
沈稚落下了心疼的眼淚:「裴時你不要什麼事情都瞞著我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裴時只知道一個勁的道歉。
沈稚哭的無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就是很難過,他知道裴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沒法從中得出結果。
「裴時你不要和我說道歉,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沈稚哭著開口。
裴時胡亂的用髒了的衣服去擦沈稚落下的眼淚:「不哭不哭。」最後見人越哭越凶,只好將人攬在自己懷裡。
「裴時...」
耳邊傳來沈稚的聲音好像越來越模,裴時覺得自己摟著沈稚的手,手上的力氣好像被人一點一點抽走,他將自己耷拉在沈稚身上,輕聲哄道:「小稚,別哭。」
他的聲音極其小,小到明明沈稚就在他的身邊,沈稚都沒法聽清他在說什麼。
當身上的五感全部消失的時候,裴時隱隱約約聽到了沈稚悲戚的哭喊聲。
——
裴時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他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先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穿著護士服的護士正在給量體溫。
「你醒了?」耳邊傳來護士不太真切的聲音,裴時的眼睛眨了眨然後閉上。
再一次醒來時,雖然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但身邊總算多了個認識的人。
「醒了?」成野給自己削了蘋果,看到他醒來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沈稚呢。」
話一說出口裴時才驚訝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這麼啞,他乾咽兩口口水。
成野沒立即回答他,而是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才回答:「在片場。」
聽到沈稚的動向,裴時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鬆開撐在床上的手,將自己徹底放倒在床上,此刻他倒是沒了想睡的困意,他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無聊的發呆。
成野自己也是有事在忙,他壓根不想管裴時,拿起削完的蘋果這邊啃啃那邊啃啃就是不願意和裴時搭話。
「...你們兩夫夫真是牛逼,這邊剛養好一個那邊又受傷,咋地是打算在醫院充個會員?」他不留餘力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