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衍看著他感動又委屈的神情後頭皮一緊,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祖宗你別——」
話沒說完,哭嚎聲就響徹了整個坑洞。
半個時辰後。
玄之衍背著奄奄一息的衛風艱難地往前走,衛風即便動不動就咳血依舊在罵罵咧咧,「……那個老變態不僅拔走了我的鱗,還要殺了我煉成傀器!虧他之前用心頭血幫我治傷我還感動了一下,當然,真的只有一下,咳咳……」
他咳出了一堆血來,全都淌到了玄之衍脖子裡。
玄之衍登時怒道:「你就非吐我身上嗎!?」
「我脖子支棱不動!」衛風比他還要生氣,「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你快死了還要跟我吵架!」玄之衍小心地把他往上託了托,「看你回去我師父和掌門怎麼罰你!」
提到亓鳳元的時候衛風整個人忽然一僵。
他當時雖然聽不見,但他是親眼看著亓鳳元自爆半途被那老變態一劍劈成了兩半,他現在身上還沾著亓鳳元的血。
「不過……你不是被怨念同化成了鮫人嗎?那老變態拔你的鱗幹什麼?」玄之衍不解道。
衛風虛弱地耷拉下腦袋,嘟囔道:「這我哪知道,要不叫他老變態呢。」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亓鳳元要殺自己時候的眼神,他本能地不想告訴玄之衍,連自己是神鳶鮫的事實也一併隱而不談。
有可能會引來麻煩,連累玄之衍甚至整個陽華宗。
所以他決定將這件事情爛進肚子裡。
「你走快些,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衛風有氣無力地催促他。
「你重得和豬一樣!」玄之衍咬牙道:「我已經走得很快了祖宗!」
衛風不可置信道:「你胡說,我這麼輕,那個老變態一隻手就能抱起我來。」
「哈,對,他還能一隻手掏了你的心。」玄之衍又給他餵了粒止血的丹藥。
衛風嚼著丹藥,舌根微微泛苦,「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他最後為什麼手下留情沒取我性命,你說他不會真想讓我當爐鼎吧?」
說完他不由一陣惡寒,使勁打了個寒顫,「不,這絕無可能。」
「就像你說的他好幾次都險些殺了你,他那叫手下留情嗎?他那叫沒來及弄死你。」玄之衍嘆了口氣,「你清醒一點。」
「……唔。」衛風懨懨地趴在他肩膀上,「我還挺喜歡他那隻靈寵的,不知道它有沒有活下來。」
被衛風心心念念的烏拓已經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