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盒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自然是準備好東西,不像師兄你囊中羞澀,拜師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這話正戳到辛文的痛處,他家境一般,當年拜師險些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拿出來,最後還是去找衛風借的靈石,即便最後他還上了,這件事還是成了心裡的一根刺,每每看見衛風心裡都極不痛快。
想起他師父阮克己的叮囑,辛文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笑,「衛師弟,你不會真的以為江顧想收你為徒吧?以他的本事想要什麼樣的徒弟沒有,卻偏偏收你這麼個廢物當關門弟子,想來也不過是貪圖你那些東西。」
「那正好。」衛風扯了扯嘴角,「我便是全給他也不會便宜你們這些人。」
「師弟真是不聽勸啊。」辛文慢慢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倏然沖向了衛風,「你以為自己真的能順利拜到江顧門下嗎?別天真了!」
辛文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遠不是衛風一個小鍊氣能招架得住的,再加上他還抱著個大盒子,身後便是懸崖,根本躲不開這一劍。
隱在暗處的江顧卻沒有搭救的意思,負在身後的那隻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耳墜上的白玉。
就在長劍馬上要刺到衛風胳膊的時候,原本站在懸崖邊上的少年卻忽然消失不見,下一瞬就出現在了辛文身後,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背上,將人踹下了懸崖。
可惜辛文早就會御劍,轉眼間便飛了上來,沖向了背對自己往前跑的衛風,「我倒要看你怎麼跑!」
「辛文,宗內不准傷同門弟子,你難道要公然違反戒律嗎?」衛風一邊用木牌瞬移的功能躲閃一邊道。
他原本可以利用這木牌移動得更遠,可惜鍊氣一層的修為只能支撐他勉強躲開辛文的攻擊,不過數十招他便被辛文逼到了雲池邊上。
衛風瞥了一眼池內奔騰的雲霧,乍看倒是不大,但這雲池底下是萬丈水泉,掉進去以他的修為基本就離死不遠了。
「真是笑死人,平日裡違反戒律最多的不就是你嗎?」辛文將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衛風,我也無意與你為難,只要你把這盒子給我,然後向天道發誓絕不拜江顧為師,順便再朝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衛風本來就不怎麼想拜這個師,但辛文這麼一說反倒讓他生出了怒意,「怎麼,阮克己就這麼害怕我拜師?還是說不止阮克己,那些老東西平日裡都人模狗樣的,現在終於裝不下去了?江顧是江家的人他們惹不起,拜師以後東西也不好從我這裡拿了是吧?我還就非他不可了!屆時我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給他,餵狗都不會便宜你們!」
「你——」辛文手上用力,劍刃便割破了他側頸的皮肉。
「師父!」衛風忽然臉上一喜,大聲地朝著辛文身後喊去。
辛文一驚,猛地轉頭,下一秒就被衛風抓住了前襟,徑直拖進了雲池之中。
「我要是死了你看看那些老東西會不會放過你!」雲霧飛速地在耳邊滑過,衛風目光冷沉的盯著辛文,舉起手上的碧影石,「這石頭是玄之衍的,他隨時都能感應到,要麼你老老實實送我上去,要麼我就讓玄之衍現在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公之於眾。」
辛文咬牙道:「你竟然用碧影石偷偷錄下來了。」
「總得有點手段保命。」衛風皮笑肉不笑道:「或者你再猶豫一會兒,咱們一塊死。」